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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自己的血壓已經升高,喉嚨也感到異常的乾燥。
這並不是一種肉體上的恐懼。他並非一個愚魯麻木的人,當然不會笨得連害怕都不懂。對於肉體上的恐懼,他有足夠的勇氣應付,有許多辦法能夠壓抑。
但是如今的情況完全不同,他現在面臨的是另一種恐懼。
他迅速瞥了程尼斯一眼,卻發現他正若無其事地端詳著自己的指甲,悠閒地將某些不整齊的地方銼平。
普利吉心中突然冒出一股強烈的怒意,程尼斯又怎麼會害怕精神被控制呢?
普利吉集中精神,試圖回溯自己過去的歷史……
在騾尚未使他迴轉之前,在他還是一名死硬派的民主分子時,他當時的心境究竟如何?這實在很難回想。他無法控制自己的精神,無法掙脫將他的情感縛在騾身上的那些無形黏絲。他的理智還記得自己曾經試圖暗殺騾,但是任憑他絞盡腦汁,也想不起當時的情緒。然而,這種現象也許是他的心靈所表現的自衛行為,因為當他剛想重溫那些情緒,只不過才想到了當時的心理傾向,根本還沒體會到任何實質內容,他就已經開始覺得反胃噁心。
會不會是那個總督在干擾他的心靈?
是不是第二基地伸出的無形精神觸鬚,已經迂迴地鑽進了他的心靈隙縫,將他固有的情感扯散,又重新加以組合……
當時一點感覺也沒有,沒有肉體上的痛苦,也沒有精神上的折磨,甚至連一點過程都感覺不到。他始終對騾充滿了敬愛,如果在遙遠的過去——比短短的五年更長久的一段時間——他的心中不曾存在對騾的敬愛,甚至還曾憎恨過騾,那也一定只是可惡的幻覺。光是想到這種幻覺,就足以使他感到羞愧不已。
可是,從來就不曾有過痛苦。
與總督會面之後,這一切是否會重演呢?過去的一切——他為騾效忠的那些日子、他這一輩子的人生方向,將會與那個信守民主的模糊夢境融為一體嗎?會不會連騾都是一場夢,而他自始至終效忠的物件只有達辛德……他猛然轉過身去。
一陣強烈的噁心湧了上來。
然後,程尼斯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我想這回就是了,將軍。”
普利吉再度轉身,看到一位長老輕輕將門開啟,恭敬而嚴肅地站在門檻處。
他說:“達辛德領主的代表,駐羅珊總督閣下,樂意允許你們的晉見,請兩位跟我來。”
“當然,”程尼斯順手拉了一下皮帶,還調整了一下頭上戴的羅珊式頭巾。
普利吉咬緊牙根,真正的賭博立刻就要開始了。
羅珊總督看起來並不是個狠角色,這主要是因為他沒有戴帽子,稀疏的頭髮已有部分由淡棕色褪為灰白,為他增添了幾許和氣。他眯著眼睛,雙眼被細密的皺紋包圍,看起來相當精明。剛剛刮過的下巴輪廓平緩而不顯著,根據面相學這門偽科學的信徒公認的說法,那應該是屬於一個弱者的下巴。
普利吉避開了那雙眼睛,凝視著他的下巴。他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有效——如果真的會有什麼事發生的話。
總督的聲音聽來尖細而冷淡:“歡迎來到達辛德,我們以平和之心歡迎兩位,你們用過餐了嗎?”
兩位發言者在路上擦肩而過,其中一位叫住了另一位。
“我帶來了首席發言者的口信。”
對方的眼中閃著會意的光芒,問道:“交會點?”
“是的!希望我們還能看到明天的日出。”
騾的尋找…一人與騾
從程尼斯的一舉一動,完全看不出來他已經知曉在兩方面——普利吉的態度,以及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都已經起了微妙的變化。現在,他正靠在硬木長椅上,兩腳大大咧咧地伸在面前。
“你看這個總督有什麼古怪?”
普利吉聳聳肩:“一點都看不出來,我感覺他根本沒有什麼特異的精神力量。如果他真是第二基地的一員,也只能算是個很差勁的角色。”
“你可知道,我並不這麼認為,但我不能確定該如何解釋。如果你是第二基地的人,你又會怎麼做呢?”程尼斯的口氣越來越顯得深思熟慮,“如果你是第二基地的人,而你又知道我們到此地來的目的,你會用什麼手段對付我們?”
“當然是迴轉啦。”
“跟騾所做的一樣?”程尼斯猛然抬起頭來瞪著對方,“假使他們真的已經令我們迴轉,我們能夠察覺到嗎?我很懷疑。不過,如果他們只是非常聰明的心理學家,並沒有任何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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