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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字跡,歪歪斜斜,行筆無力,點畫都有些顫抖,知道是訣命時掙扎著寫的,早禁不住淚眼汪汪。及至讀到文字,想起郭皇后被廢后的孤寂可憐,十二年姻緣的歡愛情殤——郭皇后天聖二年冊立,明道二年被廢,景祐二年薨去,首尾正好一紀,更不能自已,越發哭成了個淚人兒。連文應也被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第一次知道郭皇后在皇上心中竟有那麼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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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遺事 第三回(2)
仁宗悲情難抑,也填了一首《江城子——悼亡》:
姻緣一十二年中,兩情濃,幾回通!咫尺天涯,兀自不相容!
縱使淘幹四海水,難洗盡,恨千重!
幸知有處可相逢:海雲東,閣朦朧,憔悴伊人,惆悵臥瓊風。
從此夢魂常聚守,鼉起舞,鼓嘭嘭。
仁宗吩咐閻文應:“將朕的這首詞,拿到郭皇后靈前燒了,也算是朕給她留下的一點兒唸叨吧!傳旨中書,金庭教主要重新恢復皇后身份,以皇后大禮安葬。”
仁宗能給予郭皇后的,也就這些了。
或許是悼念金庭教主過於哀傷,需要寄託,教主的喪禮一完,仁宗就又一頭扎進尚美人、楊美人的懷抱。這回可真是玩命地鬧,不但不大早朝,連身體也拖得病歪歪的。皇上是太祖、太宗的嫡派子孫,雖沒他們那樣雄武精神,多少有些文弱蒼白,卻也人高馬大,面方耳垂。這一下,竟有些萎靡不振了。
仁宗身邊的大臣自然也勸,但都點到就是,並不下深水。有個學究叫石介,是泰山大儒孫復的學生,做著南京——應天府的留守推官,不便越職言事,就給樞密使寫了一封信。他本來文章寫得好,又倔得厲害,談到仁宗沉湎於女色,話硌得讓人跳天,也重得讓人出汗。說仁宗,與倡優嬉戲,與婦人朋淫,飲酒無節制,鐘鼓連日夜,萬一成了蠱惑之疾,可拿江山社稷怎麼辦呢?樞密使得到信,不敢隱瞞,只好如實上奏。仁宗看見自己在臣下眼裡竟成了這種模樣,也不能不為之震動。
曹皇后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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