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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也喜歡。一幫臣下卻交章彈奏,弄得仁宗好不心煩!
仁宗問文應:“閻文應,你怎麼看?”
文應說:“皇上看好就好。只是——”
“怎麼?”
“聽說陳小姐的父親,有個外號叫陳子城。皇上該知道子城是什麼?”
“子城?是不是指附著於大城的小城?”
“皇上聖明。皇上該知道這子城的來歷?”
“難道還有什麼說法?”
“說法倒沒什麼說法。只是這子城,原該叫子城使,是個官名兒,就是大臣家的奴僕頭兒。陳子城原是前參政陳堯佐家的奴才,所以才落下這個綽號。要是子城做了國舅爺,皇上該怎麼處呢!”
“朕倒沒想到這一層!”
“皇上是管大事的,本不該操心這些小事。要叫皇上您操心這些小事,奴才們也就通通該殺了!”
文應的頭沒掉,陳小姐的皇后福分,卻丟到爪哇國裡去了。
呂夷簡當仁不讓,向仁宗推薦了曹氏。
說來也巧,曹氏與淨妃是腳趕腳進出宮門的:郭皇后前腳被廢出去,曹氏後腳應聘入宮。她的來頭,比郭皇后大多了:祖父曹彬做過樞密使,收復過江南、西蜀兩國,薨後被追封為濟陽郡王,諡為武惠,是太祖、太宗兩朝第一等功臣。這樣的門第,上下似乎都無可拒絕。
楊太后呢,又是在真宗與劉太后手裡做小做慣了的,到做了太后,還是想不到作威作福。她既保不了陳氏,壓根兒也沒想去使什麼手段阻立別人。說到曹氏,她更看不出有什麼不好,結果,她倒比別人更急於成全此事了。
仁宗呢,經過這麼一番周折,多少有些發灰,或者有些“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勁頭,已經不那麼關心究竟誰來做皇后了,似乎誰來都行,只要不再來煩他。
閻文應是個乖角兒,眼見滿朝盡道曹氏好,大勢已去,哪裡還敢逆流而上,早扯起順風旗了。
既然一路綠燈,曹氏也就應分兒成了仁宗的第二任皇后。
到底還是仁宗多情,並不因為新立了皇后,就忘了修行的淨妃,很快下詔,加封淨妃、玉京衝妙仙師為金庭教主、衝靜元師。只可惜,教主與元師的桂冠並不能解救她,她還是病倒了。
仁宗一得到訊息,立馬吩咐閻文應:“將郭皇后遷到嘉慶院,著太醫好生治療,藥由御藥院內侍配製,你親自監督。千萬不要耽誤了!”
郭皇后的病,是醫藥能治好的嗎?
倒是閻文應知道皇后的心事,對太醫說:“教主病在心裡,藥物嘛,恐怕只能儘儘人事了。您也不必太往心裡去!”
這話說得十分含糊,是叫太醫不必負擔太重,放膽去治教主的病,還是透口風讓他乾脆敷衍了事,外人很難琢磨清楚。好在太醫是閻文應請來的,兩個人本來相好,他要琢磨文應的話,似乎並不困難。
文應也沒忘了安慰郭皇后:“哎,宮裡宮外,誰不知道皇后冤!奴才原本還想著替主子爭氣,可如今立了新皇后,奴才這嘴越發難張了!奴才只盼皇后寬心養病。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金庭教主偏在一隅,宮裡宮外又對她封鎖訊息,她壓根兒就不知道如今已立了新皇后。聽文應一說,這才大夢方醒。她只想立馬就死,哪裡還想留什麼青山!
教主連藥也不吃了。臨去的時候,只要筆墨侍候,勉強寫完一首《蝶戀花》,還沒來得及署上月日,就跨鶴西行了。
那首《蝶戀花》寫道:
畫燭龍香回玉殿,一紀因緣,魂夢何曾斷!細掃落花春葬晚,長門望遠南飛雁。
勁射酸風枯淚眼,耿耿星河,猶照伶仃嘆!別後三山雲漫漫,清都朝罷徒聲喚!
金庭教主歸天的時候,仁宗正率領皇親國戚、文武大臣去南郊圜丘祭天地。這祭祀天地,歷來是朝廷最大的事情;圜丘又出了外城,遠在南薰門外,不是一時半時能跑到的。誰也不敢,也不願意,為區區一個教主的歸天,去攪了朝廷的大典。到仁宗心定神安,閻文應瞅空子回明白了,教主昇天已過了一七了。
仁宗先是一驚,跟著又勃然大怒,問文應:“為什麼不早回朕!”
“奴才該死!皇上正忙著祭天大典,我怕回了會有什麼不便!”
這話只可意會,不能挑破,仁宗轉而問道:“娘娘臨去可有什麼遺言?”
文應呈上教主的詞:“就這一首詞,是郭皇后臨薨的時候寫的。”
仁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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