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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契丹、西夏等等,都可以放言一談。”仁宗因勢利導,話鋒轉得不露痕跡,當場就徵詢起朝政來了。
群臣似乎依舊過於激動,對於仁宗的新話題一時還反應不過來。沉默了一會兒,才陸續有人接過話茬敷衍起來。既是敷衍,當然很難有精粹的見解,不過老生常談而已。
章得象畢竟是當宰相的,能隨機應變,把握局面。見這樣下去難以收場,就遞個臺階給仁宗道:“陛下憂慮國事,開懷納諫,臣等敢不竭誠盡智,暢所欲言!只是一時倉促,難以條對,有負聖上厚望。是否容臣等先行告退,回去反覆斟酌,再上書詳論,或由皇上單獨召見細說?請聖上明斷。”
仁宗也聽出弦外之音,是怕再弄下去冷場不好收束,也就就著臺階下樓了:“是呵,朕也無意要大家一下將話說完呵!就照丞相說的辦,大家回去都想想,什麼時候說都成。”
群臣都是在官場上混過多少年的,仁宗皇帝的良苦用心,不出天章閣,也都一清二楚了。可要就當下的朝政對症下藥,說出個子醜寅卯來,並不容易。所以,打天章閣出來之後,認真上書,說出道道來的臣子,依然十分有限。
仁宗對於新提的范仲淹、韓琦、富弼等幾個人,尤其抱有厚望。他們每次進見,皇上都要同他們說道說道,看看究竟怎樣才能達於大治,天下太平,弄得他們誰都怕見皇上了!
餘靖在中書見到范仲淹,見他雙眉緊鎖,不由得悄悄問道:“怎麼,範大人好像有心事?”
范仲淹悽然一笑:“我先前跟你說過的,常調官好做,家常飯好吃。你還記得嗎?”
餘靖也笑道:“記得,當然記得。像諺語,好記得很。你一說,我當時就記住了。”
范仲淹又是苦苦一笑:“記住就好,至理名言!”
餘靖這次卻皺緊了眉頭:“範大人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
范仲淹嘆了一口氣:“唉,皇上用我已到極致,做臣子的敢不殫精竭慮,效忠國事!可治大國如烹小鮮,得有輕重緩急,還要一步一步來。而且,幾十年的積弊,就像一個人得了重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根治的。皇上急於求成,一日數問,我真不知道如何收場!”
餘靖想想也是,也跟著沉重地點點頭:“你也甭著急,慢慢走著瞧吧!”
仲淹解嘲地一笑:“也只能如此嘍!”
西夏雖派了和議使者,來書卻仍言辭傲慢,和議依舊遙遙無期;邊境又有訊息,說他們正頻繁調兵,或者另有所謀,不能不防。樞密院原已內定仲淹去陝西巡邊,因為他拜了參知政事,這事就耽擱下來了。正好邊報又有情況,范仲淹趕緊重申前議,向皇上奏道:“皇上,前次已先定下要微臣去陝西巡察,這一向有事耽擱了。現在陝西又有情況,再不能延誤,微臣請旨就此西去,請陛下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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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遺事 第十二回(2)
皇上還沒答覆呢,韓琦卻上前一步奏道:“陛下,樞密院擬定請範大人巡邊,還是他任參知政事以前的事。現在他已做了參知政事,朝中許多事情要他處置,再讓他去陝西就不太合適了。臣請代範大人去陝西,一來他可以在朝中處理政務,二來微臣究竟年輕幾歲,身體也比他結實多了,理應由我出去奔波。陛下若信任微臣能出這一趟差,就請恩准,微臣日內也就出發了。”
誰也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而且說得條條在理!不僅皇上無法駁回,就是仲淹自己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陝西到底叫韓琦去了,由他任陝西宣撫使,還給了他近百道空名官誥,由他升賞責罰,便宜行事。
韓琦去後不久,仁宗皇上的手詔又下來了,再次敦促仲淹、富弼儘快配合得象丞相,盡心國事,一新朝政,千萬不要有所顧忌,有什麼需要發明建言,不便公開條述的,儘可以直陳皇上。手詔中還特別提到,他們與韓琦都是眾望所歸,所以皇上才不次擢用,現在韓琦暫時西去,他們更應該不負使命,有所作為,以不負皇上的厚望。
所有這些,好比一座又一座大山,壓得他們連氣也透不過來了。
他們這兒正不知道怎麼喘氣呢,仁宗皇帝又吩咐舜封辦事了:“舜封,明兒還給朕將天章閣開了,再準備一些筆墨紙硯侍候。妥當了,就傳范仲淹、富弼去天章閣見駕。”
舜封答應一聲“是”,準備去了。
第二天,范仲淹、富弼來到天章閣剛趴下要叩頭,皇上就吩咐道:“這不是在金殿上,禮就免了吧!舜封,賜座。”
舜封答應一聲:“是。”趕緊張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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