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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的情況進行分析,那人就是狼的主人的判斷,便不難得出。
外面飄起了雪花。
5
從早上開始,外面開始下起了雨夾雪。
倉田克久站在報社的視窗,看著雨雪朦朦的街頭。再過半個月,雨夾雪就會變成雪片。他在想象著被白雪覆蓋的山巒會是什麼樣子。——狼究竟到哪裡去了呢?
自打上次回來,他就再沒有得到狼的半點兒訊息。狼不見了,源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源藏出了奧三界嶽的小屋,向著御嶽山方面,消失在老松林裡。在雪花飄揚、一片蕭索的氣象當中,漸行漸遠的源藏的背影至今還留在倉田的腦海裡。
轉眼又過去了將近十天。狼去了何方,尾追它的源藏又去了何方,現在全無訊息。那個偷走倉田父子和源藏的餌肉,被認為是狼主人的帶著狗的人也如石沉大海。報紙上曾一再催促狼主人出頭申明,可一直未見迴音。
一切都沉寂下來了。
《信濃日報》關於覓狼的報道也被迫打上了終止符。狼脖子上套著項圈,這說明狼有養主。這樣的話,狼靠近人家的可能性極大。捕獲狼就不是一件特別難辦的事。但是,狼雖非出自本意,卻使源藏妹妹致死,還吃掉了源藏的愛犬。狼現在直奔西北,消失在漠漠的群山之中。它的後面,源藏死死地咬住不放。面對這種情況,《信濃日報》也一籌莫展,愛莫能助。
最後一匹日本狼。自從它降生的那天起,它可悲的命運就已決定了。命運的安排實在是太殘酷了。為尋找同類,它必須無止境地流浪下去,不得不放棄安穩的生活。何處是故鄉?
也許正是基於這種考慮,狼主人把它放了出來。狼主人肯定從狼的雙眸中看到了那不可抑止的、如飢似渴般的望鄉之念。狼主人自己不敢露面,其中也必有某種隱情。他明知狼終會被源藏殺死,卻又無可奈何。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偷偷潛入奧三界嶽,拿走餌肉。對自己一手養大的狼,他竟無力保護它免遭傷害,亦深可痛哉!
還有源藏。源藏身背大旅行包,帶著獵槍輕裝出發,高大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漫天的飛雪當中。不殺死狼,他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從他的背影上,可以想見他的信念執著和堅定。能否殺死狼,源藏自己也不敢打保票。雖說他久居深山,練就了一雙銳利的雙眼,但在如此廣漠的山野裡追蹤一頭狼,無疑於大海撈針,談何容易!也許他一開始就知道殺死狼的希望是很渺茫的。但明知其不可為,又不得不為之。推察其心,亦復可嘆。
三者各各不同。
勤雜工走進來,後面跟著一個面色陰沉的中年男子。看其裝束打扮,可知是遠道而來的。
“您貴姓?”
倉田邊問,邊指指椅子,示意他坐下。
“志乃夫。我想打聽一下有關狼主人的一些情況。”
這個人正是志乃夫正昭。
志乃夫是在兩天前看到《信濃日報》上報道的有關狼的訊息的。報上說,源藏與倉田父子欲在奧三界嶽捕狼。這時,有人來偷走了餌肉。據判斷這人很可能是狼主人。這樣,捕獲狼的行動便告失敗。這個人帶著一條紀州犬,據稱他曾用草笛召喚過狼。
志乃夫久久地盯著報紙,報紙在他手裡微微地抖動著。報紙後面浮現出德造的面容。德造帶著一條白狗,他是用草笛叫的狗。
——肯定是他!
志乃夫不由地喊出了聲音。
這絕不是偶然的巧合。狼是德造養大的。所以《信濃時報》雖再三籲請,狼主人始終沒有反應。當他得知源藏要在奧三界嶽殺死的狼的訊息以後,便從藏匿的地方動身了。那天晚上,他住進飯田町正是為此。
——是他!
志乃夫又說一遍。
他的臉色也隨之大變。
那天,志乃夫出了靜岡。他已經向警察署提出了辭職報告。上司雖再三挽留,但他執意不肯留下來。飯田町一場大火,燒燬了六十餘家房屋。志乃夫被人發現時,還被綁在樹上。
要麼,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要麼,拚死去迫殺德造。對志乃夫來說,二者必居其一。
“我也沒有見到狼主人,瞭解到的情況都寫在報紙上了,其餘的一概不知。”
倉田不過是把源藏的推測寫進了報道。偷走餌肉,割破跳網都是事實。但他既未見到人的足跡,也未見到狗的足跡。一切都只是源藏的推測而已。
“那個叫源藏的,可靠嗎?”
“可靠。”
源藏目光銳利。對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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