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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不知是什麼來路:“多謝……”他說了句多謝,眼見該人避過一旁,等著他馬車過去,突然問:“你可知慧淨山在何處?”
“慧淨山就在前方五十里山巒之中。”青衣書生手指東方,“沿著官道緩行即可,不必心急。”柳眼見他神情始終淡定,既沒有詫異之色,也沒有好奇之態,忍不住又問:“閣下可是來自慧淨山?”
“從何可見我來自慧淨山?”青衣書生眼睫微揚,一雙眼睛澄澈通透,卻看不見情緒波動。柳眼輕咳一聲:“直覺……”青衣書生道:“你的直覺真是不同凡響。”柳眼吃了一驚,這人竟然真的來自慧淨山“那閣下可是明月金醫水多婆?”
“我姓莫,我叫莫子如。”青衣書生道:“你們要見水多婆,我可以帶你們去。”柳眼從未聽過“莫子如”三字,卻並不懷疑:“得閣下相救,不勝感激。”莫子如轉身前行,步履平和,並不見他加勁疾奔,卻始終在馬車前一二尺。
馬車和人靜默無聲的前行,莫子如這等輕功在柳眼眼裡看來並不算什麼,如果他不曾武功全失,一樣能做得到,但莫子如如此行走,他卻看不出這究竟是他十成十的輕功,或是他十之二三的輕功。唐儷辭既然知道慧淨山明月樓,不知他是否認識此人?柳眼回頭看了唐儷辭一眼,他仍是昏昏沉沉躺在那木桶之旁,似乎連路遇這奇怪的青衣書生都未曾察覺。
馬車默默地前行,在黃昏之際轉入了一條山道,山道兩側遍是微紅的楓樹,莫子如仍是不緊不慢地走著,繞過了兩三條小溪,漸漸地又入了山坳,眼前豁然開闊,竟是一片水澤。
莫子如在水邊停下,柳眼只見一片漣漪千點枯荷,風雲氣象悠然,果然是不同尋常。在水澤當中有一處樓闕自水中立起,雕樑畫棟,十分華美。約莫便是明月樓了。莫子如見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那樓宇:“那就是明月樓。”柳眼點了點頭:“可是要乘舟而過?”
莫子如搖了搖頭,沿著水澤岸邊慢慢走著,柳眼的馬車跟在他身後,轉過大半個水面,眼前景色突然一變,卻是一片泥坑,千坑萬壑,崎嶇不平,其中泥坑有大有小,大的整輛馬車都可陷入,小的不過一二寸許,猶如鞋印。柳眼一怔,這種一半水澤一半泥坑的奇景甚是罕見,只見在富麗堂皇的明月樓背後緊貼著一座小小的院落,雖是不及明月樓華美,卻是雅緻簡潔,距離尚遠,隱隱約約有一絲淡香飄來,嗅之令人心胸舒暢。莫子如徑直往小院落走去,馬車搖搖晃晃地跟在他身後,柳眼小心策馬以免摔入那些較深的泥坑,數十丈的距離走了大半個時辰,終是進了那院落。
庭院如遠望一般素雅,和其他讀書人的院落也並無什麼不同,只是其中不種花草,凡是能放東西的地方都疊滿了各色盒子,都繫著緞帶,也不知裡面裝的什麼東西,更不知那似有若無的暗香由何而來。莫子如指著後院圍牆上的一具木梯:“要見水多婆,只有從這裡翻過去,要入明月樓只有這一條路。”
柳眼怔了一怔:“什麼?”外面廣大水澤,難道不能自水面而過?莫子如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水多婆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水。”柳眼眼望牆頭,住在隔壁的當真是個怪人,外面的水澤少說數十丈寬闊,難道就不許任何人觸控嗎?莫子如又道:“他雖然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水,但也懶得去管那片水。但你如果對他有所求,最好還是聽話,不要另存想法。”柳眼笑了笑:“我不會有什麼想法的,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我只管得到我自己,管不了別人。”
“嗯。”莫子如的眼神一直都很平靜,彷彿他的情緒一直很柔和,又彷彿他全然沒有情緒:“爬上去吧。”
柳眼噓了口氣,單憑雙手之力要爬上如此高的木梯也不容易,但既然倒了這裡,怎能不上去?他從馬車上艱難地下來,慢慢挪到木梯之旁,雙手抓住第一根橫梯,拖著沉重的身體慢慢爬了上去。
木梯咿呀咿呀作響,柳眼雙手顫抖,爬到第十二級便摔了下去,勉強吊在空中,僵持了一會兒,仍是“啪”的一聲摔了下來。莫子如走回屋內給自己倒了杯茶,靜靜地看他摔下:“只能爬十二級嗎?”
“咳咳……”柳眼摔得背脊劇痛,眼前一片發昏,睜眼再看時,莫子如已經轉身回房:“練吧。”他竟似並不同情柳眼,也並不出手相助,回房喝茶去了。柳眼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抬頭看那十二級的木梯,他摔下的地方少說也有一層來樓高,但距離牆頭尚有三分之二的距離,這院落不大,圍牆卻砌得很高,休息過了,他繼續往木梯上爬行,這一次他爬得比上次快得多,心知腕力臂力不足,若不在力氣用完之前爬上去,只怕永遠也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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