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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平齋嘆了口氣:“你是誰?”焦士橋緩緩地道:“我非江湖中人,但熟讀江湖逸事,百年以來,能使用這種捲刃飛刀施展‘風雪吹牡丹’之人,唯有七花雲行客之疊瓣重華,七花雲行客素來神秘,本名從無人可知,想必是如此所以無人知曉方平齋就是疊瓣重華。”他目光銳利如刀,一字一字地道,“七花雲行客與近來江湖局勢息息相關,風流店與中原劍會一戰之後死而未僵,竟敢在宮中發放猩鬼九心丸,既然梅花易數、狂蘭無行、一桃三色都曾為風流店座下之臣,不知閣下對風流店內情瞭解幾分?”
“我?”方平齋道,“我只是一介江湖浪人,閒看閒逛悠閒度日,偶爾喜歡惹事生非,偶爾想要揚名立萬,但似乎並未做過要進大理寺天牢的大事。”焦士橋淡淡地道:“你既是疊瓣重華,名震天下,何須追求揚名立萬?”方平齋“哈”的一聲笑:“總是藉著他人之光環非常膩味,我想靠自己打遍天下,可惜我運氣不好,從來沒遇到能揚名天下的機會。”焦士橋淡淡的問:“你對風流店瞭解多少?你為何會與柳眼一路同行?他對大內之事有何企圖?”
“我對風流店完全不瞭解。”方平齋的眼色微微深了,“他們三人為何會成為風流店座下之臣我也不知道,因為早在十年前,我就與七花雲行客裡的兄弟分道揚鑣了。”焦士橋一怔:“為何?”方平齋哈哈一笑:“因為他們兄弟情深,而我薄情寡義。”焦士橋皺起眉頭:“你為何會與柳眼同行?此時他人在何處?”
“我與師父同行,是因為他是我師父。而我被少林光頭和尚所擒,人都被你抓來,怎會知道師父人在何處?我還要問你他人在何處?”方平齋神色自若:“我與你對他企圖不同,但我沒有害他之意。”焦士橋閉目思考片刻,站起身來:“我明天再來,你若還是這種態度,滿口油腔滑調,莫怪我對你不敬了。”方平齋笑道:“我真心受教了。”
這人既然是疊瓣重華,絕對留不得。焦士橋今日一談,已知方平齋口風嚴密,他不想說的事縱使用刑也絕對問不出來,而與其聽他滿口胡言,將這等危險人物留在大牢,不知殺雞儆猴,也讓風流店知曉皇宮大內絕非易與之地。他心中殺機一動,也不想將他留到明日,當即下令楊桂華,夜裡三更,殺方平齋。
楊桂華未想焦士橋只與方平齋見一面便下殺令。由此也可見方平齋其人危險,夜裡三更殺方平齋,他心中略有遺憾,但不得不行,方平齋是一頭虎,如果打虎不能致命,就會有反撲的危險,這個道理他很明白。
玉團兒和阿誰同關一處牢房,身邊都是相同的女牢,玉團兒傷重昏迷,楊桂華卻是好心送來了傷藥和清水,阿誰正一口一口喂她,鳳鳳被楊桂華抱走,說是託給了府裡奶媽照看,對於這點阿誰卻是相信他的,楊桂華雖然是官兵,卻也是君子。
時間過去得很快,秋風刮過些許落葉,天氣又寒冷了些,夜色恍惚到來。
方平齋依然被鎖在大牢石壁上,身上的穴道依然被封,甚至這十二個時辰裡他什麼也沒有吃,連一口水也沒有喝到,楊桂華對玉團兒和阿誰仁慈,不表示他對方平齋也同樣掉以輕心。
二更剛過,三更未到。方平齋被鎖在牆上,處境雖然不利,他卻是安然睡著,突地聽見牢門“咯啦”一聲,便睜開了眼睛。深夜來訪的客人多半不懷好意,他對著來人笑了笑:“半夜三更,閣下不去睡覺來牢門,讓我不得不懷疑你的來意是――殺人滅口?”楊桂華手腕一翻,青鋼劍在手,他竟然未帶劍鞘,一直握著那出鞘的劍:“其實我並不想殺你,方公子武功不凡有情有義,雖然性格獨特,卻不失是條漢子,可惜――你是疊瓣重華,既然是疊瓣重華就非殺不可。”
“哈!我還一度以為自己這個名頭很響亮,原來卻是一道催命符。”方平齋毫無懼色,面帶笑容,“你怕風流店會為我闖天牢救人嗎?放心,他們沒這麼傻――”一句話未說完,突聽“嗖嗖”兩聲微響,楊桂華身後兩位獄卒撲倒在地,生死不明。方平齋一呆,楊桂華霍然轉身,只見大牢的入口有人一步一步走入,身上穿的是官兵服飾,卻未帶帽子。
“是誰?”楊桂華沉住氣,低喝一聲。
那人緩緩走到楊桂華面前,只見他臉上戴著一張滑稽的面具,竟是一張鍾馗的臉。楊桂華一怔,運氣長呼:“來人啊!有人闖天牢!”隨即一劍向來人刺去,那人袖袍一拂,只見楊桂華運足真力的長劍刺到他袖上竟是彎曲彈起,“錚”的一聲脫手飛出。楊桂華心念轉得極快,眼見不敵來人,一個回身並指往方平齋身上死穴點去。方平齋動彈不得,睜大眼睛等死,卻聽“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