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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去問問大嫂,倒要讓大嫂說一說這是什麼意思?”
王夫人道:“只怕問也問不出什麼來,我今日來也只是想從沈夫人這得句話,日後……沈大郎與外頭那女子可是斷然不會再有往來了?”
淩氏方才只是一時激憤,話剛說出口就已經察覺不妥了,這會兒見王夫人主動轉了話頭兒,便忙拍著胸脯保證,“這個是自然,咱們家也不是那起子沒規矩的,斷不會委屈了沅姐兒。”
王夫人點了點頭,她還是很滿意這樁親事的,雖說沈洵為人木訥了些,但是女子嫁人嫁的可不單是夫郎這一個人,而是一大家子,沈家大房雖然複雜了些,但好在二房沈珩之本人有出息,在家裡也擔得起來,憑著自己的本事前途也是好的,並不用依仗著大房。況且淩氏這個人她還是能看得清的,並不是一個愛生事、苛待兒媳婦的,她家的家世也算不上高,她女兒能嫁給沈家二房嫡長子,已經是十分不錯了。
淩氏見王夫人沒再說什麼,心裡也頗為高興,又陪王夫人用了兩盞茶,王夫人臨走時狀不經意般的緩緩道:“前日我去譴人打聽時,竟在外頭秀才衚衕遇到了沈大老爺,貴府上在秀才衚衕也有產業麼?我開始還覺得那個位置有些偏了,不過景緻卻是極好的。”
等送走了王夫人,淩氏便立即命人悄悄去秀才衚衕探查,等了兩天都沒有任何動靜,只說那處宅子平日裡並沒有什麼人出入,也未見到沈大老爺。雖說如此,淩氏幾乎也已經可以確認那是沈大老爺養的外室了。
又過了一天,才終於傳回來確切的訊息,她猜得果然沒差。
淩氏實在是想出這一口惡氣,在老太太屋裡請安時,言談之間就說給趙氏聽了,看到趙氏黑著臉,還硬要裝做雲淡風輕的模樣,就覺得解氣。
沈洵是大婚前兩日回來的,他在甘肅那種地方歷練了這一年,也算是很吃了些苦頭,比上次從山西回來還要瘦上一圈兒,本就寡言的他如今更是惜字如金。
不過好在成親當日是極順利的,淩氏原本已經預備著提防尹之燕與大房了,但是明顯大房這幾日因為沈大老爺外室的事鬧得烏煙瘴氣,沒功夫摻和二房的事。
如今已是三月時節,天氣亦是逐漸轉暖,朝中突然傳來宣和帝大怒的訊息,孫亦瑩之父孫允誠率大軍滯留甘肅,並在當地私自籌集糧餉,上奏彈劾他的摺子簡直能堆成一座小山。宣和帝拿他沒辦法,便將雷霆萬鈞之怒都發在了孫閣老身上,孫閣老當即便被下獄,孫府亦被抄沒,孫氏子弟及女眷皆被譴返原籍山東,再不許進京。
其實若以孫家謀反論罪,一概相關人等都不能活命,但因孫允誠並未造反,況且宣和帝對他尚心存忌憚,所以並沒有對孫家趕盡殺絕。
但是孫閣老倒臺,孫家也就算是完了。
孫亦瑩得知訊息後,當即大病了一場,請求淩氏準她和離,她隨她母親一起回山東去。
淩氏哪裡肯,坐在她床邊也跟著落淚。
雖然沈潛與孫亦瑩成親之前,沈珩之和淩氏就有孫家勢敗的準備,但此時驟然聽聞,還是覺得有些受不了,雖說孫亦瑩只是出嫁女,但還是有不少府上第一時間就跟沈家二房斷絕了聯絡。
沈潛這幾日一直往外跑,早出晚歸,好幾次都是爛醉回來。
連孫亦瑩生辰之日也沒例外。
淩氏專門為孫亦瑩備了桌席面,也是想讓她調解下心緒的意思,孫亦瑩自嫁入沈家以來,不論是對公婆還是對小姑都是誠心實意,淩氏又不是個刁鑽的,雖說婆媳關係難處,但是她們二人倒還相處得不錯。
孫亦瑩滿臉都是病容,但又不想辜負了淩氏的一番好意,便也掙扎著起床了。
一直到生辰宴結束,沈潛都未歸家。
別說旁人,就連淩氏這個做親孃的都看不慣他了,先時淩氏還旁敲側擊,只說自己是急著抱孫子了,但是後來沈潛乾脆就不露面了,直把淩氏氣得看誰都不順眼,連帶著意穠也要挨她絮叨幾句。
不過意穠此時憂心的卻是另外一樁事,再過幾日便是春闈,沈珩之擔任主考官是今上欽定,自然無從更改。但是漏題之事,上天既讓她重活一世,她就絕不能讓此事再發生一回。
她記得上輩子考題是從一個名叫官禮才的舉人手中洩出的,她活了這兩輩子,對官禮才的印象比任何人都要深刻,這個人原只是個家世一般的舉人,才學出眾,沈珩之曾在兩年前接濟過他,並且對他大加讚賞。
之後便發生了在春闈前洩題之事,由官禮才親口招認,是沈珩之有意透露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