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1/4 頁)
然地聽見有個聲音在耳邊咆哮。她什麼也看不見了,只是顫抖著,用盡最後的力氣抱緊懷裡那顆還有點餘溫的頭顱。
風聲凜冽,那道寒氣再度撲面襲來。
突然間,又有隻手從背後繞過來,將自己向後一拉,緊緊摟進懷中。這個比那斷手還要寒冷的身子在劇烈顫抖,但是小鈺清晰的聽見他在自己耳邊平靜地道:“別怕,不要怕。”
奇怪,小鈺一點也不怕,於是她抬起頭,嫣然一笑,想要證明給他看。然後她就這麼仰著頭,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你要敢再動一刀,我就這麼刺進去,”小靳也仰著頭,第一次充滿殺意的看著老黃。他的頭撞破了,血直流到胸前,但是他不管,左手握著把斷刀抵在脖子處,冷冷地道:“‘多喏阿心經’,你這一輩子都不要想聽到一個字了。”
老黃慢慢將刀舉到眼前,一口咬住刀背,啪的一下將刀折成兩段。他口唇邊血肉模糊,兀自笑道:“哈哈,我的,是我的……哈哈哈哈,全是我林哀的!哈哈哈哈!”
…16…2007年2月28日 星期三
資料收集於網上,版權屬於原作者,請勿用於商業傳播。
逝鴻傳說作者:碎石
第十七章
阿清從睡夢中醒來,感到臉上有什麼東西。她摸了一把,是兀自未乾的淚痕,她怔怔地想了一會兒,可是已經完全記不起夢中的情景了。
這個清冷的早晨,薄霧在林間穿梭往來,仿若一條條、一層層半透明的清紗。身旁的草和灌木的末端凝結著露水,映著頭頂支離破碎的天空和身旁縱橫交織的蛛絲。高高的樹木在晨風的吹拂下舒展枝條,於是不時有露水滴在阿清的額頭和裸露的手臂上,冰寒的一激。阿清深深吸了一口氣,恍惚間有一種心醉到心痛的地步。
“你醒了。”
阿清赫地轉過頭,見道曾靠坐在一棵樹上,對自己合十一禮。他的臉呈暗青色,印堂處更是發黑,然而神態自若,雙目炯炯有神。
阿清見他一派平靜怡然的樣子,忍不住道:“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已經昏迷了十天,卻好象我才剛醒來一樣。”
道曾道:“人生一夢,十天又算什麼?只是貧僧偷懶的這十天,連累姑娘辛苦了。”
阿清聽他前面的話,幾乎跳起來,總算後面的還象句人話。她盯著道曾看了一陣,只覺面前這人彷彿泥塑的一般,看不出有任何情緒。她抓抓腦袋,起身走到旁邊一條淌過林間的小溪邊,捧起水洗了洗臉。那清冷透骨的山泉一激,總算是徹底清醒過來了,便問道:“你的傷怎樣了?”
道曾道:“小傷,沒有性命之礙。”
阿清道:“小傷?差點死過去還是小傷?”
道曾淡淡一笑,既不爭辯,也不解釋。阿清轉頭看見昨天剩下的狍子肉還未吃完,拋了一塊給道曾,道:“吃吧,你好久都未進食了。”
道曾道:“阿彌陀佛,貧僧不願奪其性命。”阿清道:“這已經燒好了,還有什麼命?”道曾搖頭道:“若是貧僧今日進食,以後姑娘會殺更多生命以食貧僧,這跟貧僧所殺有何區別?殺生乃最大之罪孽……”
阿清跳到他面前,一腳將那塊肉遠遠踢出去,冷冷地道:“餓死隨便,本姑娘想殺多少就殺多少,你不吃,我殺得更多!”
她自坐在一邊吃肉,故意大聲咀嚼,吃得有滋有味。道曾並不在意,仍是那般平靜。他雖然不看阿清,但阿清卻覺得始終有那麼雙靜靜地眼睛看著自己,吃了一陣,自己都覺得索然無味,終於惱了,將手裡的狍子肉也丟得老遠,道:“哼!老了,不吃了!今天再去殺一隻來吃!”瞪圓了眼,氣呼呼地看著道曾。
道曾對她的瞪視毫不在意,問道:“姑娘,你是怎麼來東平的,小靳呢?”阿清道:“你那徒弟麼?我可不知道,他在鉅野澤裡被水匪抓住了。”說到這裡,故意惡狠狠地道:“被水匪抓住,這會兒只怕已經被煮來吃了吧?”
道曾合十道:“阿彌陀佛。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姑娘可以給貧僧說一說麼?”
他這樣既不生氣呵斥,也不賭氣不問,而是仍舊如常的問來,倒讓阿清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好。怔了一下,突然想起小靳的模樣,禁不住心中一酸,不再賭氣,老老實實將如何跟小靳逃出廟,如何墜落山崖,如何遇見那怪人,最後如何闖入鉅野澤,被水匪抓住關入水牢的情形詳細說了一遍。
道曾聽到她說起那怪人,眼中精光一閃,待阿清說完,他扶著樹站起身,走到阿清身前,伸出手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