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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開在樹上”,然後她就會更加得意地說:“你不覺得這樣看起來更漂亮嗎,小嵐?”
……
“小姐!”
阿清雙足一點,極快極輕地閃出房門,向正疾步趕上來的石全作了一個靜聲的手勢。
然而為時已晚,小鈺猝然驚覺,回頭驚惶地看了一眼阿清,跳下窗臺,飛也似地躥到床上,鑽入被蓋之中,縮成一團。
阿清打心底裡嘆出口氣來,卻也知道沒有辦法再叫小鈺出來,疲憊地將頭頂在門框上。石全見她臉上失落至極的神色,很吃了一驚,不敢再上前。阿清閉眼沉靜了好一會兒,方道:“怎麼了?”
“小人驚擾了小姐,真是該死。石付已經回來了,正等小姐下去商議事情。”
阿清低聲道:“你在樓下稍等我一下罷。”
石全忙道:“是。”點頭行禮,轉身離去。
阿清跨進房中,反手關了門,慢慢走到床邊,柔聲道:“小鈺,怎麼了?怎麼不曬太陽了?”
被子裡的人一動也不動。阿清聽到她壓抑的呼吸聲,便嘆道:“哎,原來你要睡了,那這餅我只有拿走了……”
被子掀開一角,小鈺探出手來,抓住餅就往裡拖。阿清照例扣住她手腕,道:“出來吃啊,小鈺,別害怕。你不能一輩子藏著啊。”
小鈺發出嗚嗚的叫聲,彷彿受驚的小貓,使勁掙扎。阿清堅持了一陣,終於心軟,讓她拖了去。她見被子微微蠕動,小鈺偷偷朝裡面爬去,便起身走到窗邊,向外打量,果然有一樹櫻花開得正豔。因為只有一樹,在周圍尚在抽條的樹木映襯下,既是那樣耀眼,又是那麼孤獨。
阿清道:“我替你摘一枝來,好不好?”
被子裡仍是無聲無息,隔了一刻,忽地動了一動。
阿清看那樹在數丈開外,緋紅的花瓣在風中飛揚,剛想一縱跳出去摘一枝,突然一怔,想到大白天裡絕不能引人注目。她遲疑片刻,終於強行壓下蠢蠢欲動的念頭,退開兩步,將窗戶放了下來。
她輕輕走到床邊,撫摩著隆起的被子。被子裡的人一顫,卻已退到床角,再無處可去。阿清道:“姐姐到外面給你摘啊,小鈺,好不好?一定摘一枝最美麗的回來。你出來吃啊。”
她不住寬慰,然而小鈺始終不再動彈。過了好一陣,阿清不願石付再等下去,只得嘆息一聲,出門去了。
阿清下到樓下,石付正坐著等她,見她到來,忙起身替她拉開椅子。阿清坐下冷冷地道:“如何?”
石付為她端茶上來,道:“是,小人今日收穫很大。其實只要不是道曾這樣沒什麼名頭的人,在這東平城,就算打探天下豪傑的情況也容易得很。咱們先說醉四方的老闆。他叫做阮奎,是這東平城黑道上數一數二的老大,連姓孫的都是他的拜把子兄弟,其勢力很不簡單。有件跟他相關的事是,東平城內雖然說私鬥成風,然而畢竟不是什麼見得人的事,都掩掩藏藏,死的人也很少。但據說就在這個月,醉四方几乎每天都會死人,而且有時候還不止一、兩個。如此大張旗鼓,實在讓人想不通。他就算喜歡看私鬥死人,也不必如此張揚啊。”
阿清眼中幾欲瞪出血來,道:“這個月……每天都會死人?”
石付有些不敢看她的眼,低頭道:“是……以前還是關起門來自己看,蕭家父子來了之後,更是變本加厲,弄到光天化日下公開聚眾打鬥,實在……實在是膽大妄為……”
阿清道:“蕭家?蕭家怎麼跟他又扯上關係了呢?他們不是來找道曾的麼?”
石付道:“是,小姐慢慢聽我講罷。蕭家父子看來是有備而來,處置得很細。據說目前整個東平城黑道白道,都已被蕭家傳了話,不得跟陸平原有任何接觸,架子可大得很呢。跟姓阮的聯手,那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事。”
阿清道:“他們是什麼人,竟有這般勢力?”
石付道:“小人在江南時聽說過,蕭家乃是建康大族,說起來,跟如今偏安建康的晉王司馬睿有很深的關係。他家世代為商,累世鉅富。這東平城裡的阮老爺聽說與他家有很大的生意往來,蕭家父子在此地買的房產,據說原先就是姓阮的名下。”
阿清喝著茶,道:“真是大族?”
石付道:“嘿,可不是!聽說,連姓孫的都對蕭家禮讓三分,特別給予通行權利,並派自己的親兵護衛。所以現在城內但凡有不易出關的貨,一般都找蕭家幫忙代理,面子大得不得了,再加上阮老爺本就是東平一霸,說佔盡黑白兩道,可也不是一件玩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