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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黑子停好車,到家裡換了一身短打扮,高高興興地帶著兩個弟弟走進一家不錯的餐廳。坐下後,二話不說,點酒點菜。
很快,酒上來了。菜還要等些時間。
“喝著。”虎黑子招呼二人一起倒上酒,說道:“歲數兒大了,該進步了。來,為了進步,咱們一塊兒乾一杯。”說完,一飲而盡。
金兆楓和左思南也緊隨其後,將酒杯喝得底兒朝上了。
金兆楓來了興致。“李白月下獨酌的時候兒說過,‘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聽上去挺風雅的,可他內心肯定特淒涼。咱們現在是舉杯成三人,比李白幸福多了。李白的意境好,可他太寂寞了,一人自斟自飲還得拉上月亮和自己的影子來作陪,遠不如咱們!陶淵明《讀山海經十三首》裡說過,‘俯仰觀天地,不樂復何如’,心理感受跟我現在一模一樣。哈。”
“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左思南看也不看金兆楓,冷冷地冒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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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死了掐吧你們就!以後,有你們倆在,我那些文化圈兒的朋友就不敢再吹自己文采口才沒人兒能比了。他們不成,比你們倆差遠啦。”虎黑子悠然地欣賞和誇獎著兩個弟弟。
席間,聊到了大家熟知的款爺們精彩的發家史。相比之下,三人都覺得自己很清白。
虎黑子說:“剛剛改革開放的時候兒,咱中國最先富起來的人就有兩種,一種就是我這樣的,有前科沒工作,不投身商海就得餓死;還有一種是高幹子弟,他們不用體力和腦力,仗著家裡的權勢搗物資賣批文兒,靠的是政府和關係做大生意。我這樣兒的掙小錢,人家那樣兒的掙大錢,沒辦法呀,咱們的爹媽不如人家!當然,也有好人掙錢的,太少了。再以後,才有的現在這些剛冒出來的新大款,他們憑的是學問和知識,我佩服他們!”他看著小哥兒倆。“你們倆就是有學問有知識的人,還應該接著努力奮鬥,別有點兒錢就知足。再過十幾二十年,千兒八百萬就幹不成什麼啦!”
第二章 滿目春光 (49)過癮擠兌人
“你說得太邪乎了吧?”左思南說。
“邪乎?一點兒都不邪乎!”虎黑子非常肯定地說:“你們倆小的時候兒,三分錢能買一根兒小豆冰棒兒,五分錢就能買一根兒奶油的,雙棒兒才一毛錢。你再看現在,幾年以前的夢龍冰棒兒就六塊錢了。你剛工作的時候兒,掙幾十就不錯,現在呢,一千塊錢的工資都算是少的。你算算,這二十年的物價翻了多少倍,嚇死你!”
“我Cao,要一細想,還真嚇了我一跳。除了汽車和電器降價了,別的差不多都漲價了,幅度還都不小呢,一毛八分五一斤的標準粉都成回憶了。”左思南說。
“就是得努力奮鬥。我這輩子掙的錢要是超不過中國銀行的儲備金就堅決不退休!”金兆楓的話嘴上堅決,心裡一點兒都不堅決。聊博一哂嘛。
“決心真大呀,有咱們中國人吃苦耐勞的美德!”左思南諷刺道。“沒看出來,你這心裡頭還裝著老輩兒人的好傳統呢”
“我就是好傳統!等著吧,以後你就看出來了。”金兆楓自娛自樂地說。“老北京講究的是:腳踩內聯升,頭戴馬聚源,腰纏四大恆,身穿八大祥。可惜呀,現在的中國人穿純中式衣服的都快絕種兒了,穿著中式西做的唐裝還自覺一美呢!你看人家韓國人日本人,到現在還以民族服裝為榮呢。以後哇,我專穿純中式的衣裳,所有西服都裝箱入庫。”
“你幹事兒老是隻重表象不重內涵,中國的優良傳統不只在於長袍兒馬褂兒對襟兒褂子,在的是身心修為。整個兒一驢糞蛋兒,外邊兒光!”左思南繼續嘲諷著金兆楓說。
“都說人心難測,人在看不清別人內心的時候兒,一般都以外表取人。富人扮不了叫花子,當官兒的也裝不成碎催(碎催:舊京俚語,意為打雜兒跑腿兒的人,帶貶義。)。什麼人什麼打扮,落差太大就不正常了。鴿子蛋外邊兒要是帶花點兒,那不就變成鵪鶉蛋了嘛。你說驢糞蛋兒,就因為外邊兒光,你才知道它是驢糞的,外邊兒不光的那是馬糞!我就愛中式衣裳,我比你愛國,我比你愛北京。要是日本人再侵略中國讓他試試,我頭一個兒就上前線打死他!”金兆楓話走偏鋒,自有道理。
虎黑子笑了。“日本人現在不拿槍炮侵略咱們啦,人家換戲了,拿經濟侵略咱們了。你看這汽車電器的,多少日本的呀!”
“對!”左思南得意開懷了。
金兆楓氣得用力拍著頭。“今天怎麼落人家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