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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黑子和左思南正叼著小煙兒聊得火熱,屋裡滿是濃濃的煙味兒,雲霧蒸騰。
“幹嗎去啦?怎麼這會兒才回來呀?都快把我們哥兒倆給餓癟了,你真夠棒的!”虎黑子連問帶埋怨,臉上卻無半絲責怪。
“我剛出去辦了點兒事兒。”金兆楓歉疚地回答著,然後,問左思南:“你真是屬虎的,在窩裡呆不住。休息兩天多好哇,又沒什麼急事兒,裹什麼亂哪?”
左思南還沒想出詞兒來,虎黑子就替他支應上了。“兄弟,你淨瞎說!人家思南真仗義,你們倆真一樣。思南上午上西單傢俱商店買你們店裡用的傢俱去了,他怕你也買去,就趕緊上家裡告訴你來了。”
“我上午看見店裡特空,才想起這事兒的。交錢的時候,老覺得你過一會兒也得來傢俱店,所以就來了。我怕你買重複了。”左思南說話的時候顯出了幾分惴惴。
“我Cao,都他媽邪了。我就是剛從西單傢俱商店逛回來了,東西都看好了,我還說明天上午交錢去呢。”他拿出訂貨單,遞給左思南。“你看。幸虧沒交押金。”
左思南看完,喊道:“真牛Bi!咱倆成仙了。”他拿出粉色的大發票,“咱倆買的東西一模一樣,就是我比你多要了兩把摺疊椅。”
“你肯定是離開店裡就奔西單了,咱倆相差的時間就是你我離店中間兒的時間。得虧我今天沒帶錢,天意呀!得,謝您破費,功勞簿上又添大功一件。”金兆楓暗自慶幸著虧心著——先下手都沒用,又讓人家墊錢了。都是仁義家的。
“你們倆真合財,連置辦東西都想得一樣。我原來光覺著兆楓好了,現在,我覺著思南也特好。合適!你們倆在一塊兒做生意準錯不了。你看著。”虎黑子在社會上沒有太過命的朋友,現在,眼看著人家哥兒倆的意思,悔死了。
“不用說我也知道,肯定錯不了。他屬虎,我屬龍,這叫龍騰虎躍,天地一家春。噯對了,”金兆楓忽然意識到,忽視虎黑子了。於是問他:“怎麼今天你也有空兒了啊?給你媳婦兒在西四北大街弄的門臉兒踏實了嗎?”
“我最近特忙,就今兒個有點兒時間。那門臉兒弄完了,大前天不是禮拜天嘛,剛開張。那塊兒生意歸我媳婦兒管,我沒時間。你們哥兒倆得空兒上那兒瞅瞅去,有合適的就拿幾件兒,都是眼下最潮的東西,甭給錢,進價兒沒幾個大(大:舊京語,全稱為大子兒,意為銅幣。)。我原來不是談時裝公司的事兒呢嘛,老天爺真他媽給面兒,成了。我和倆過得著的哥們兒一塊兒弄的,正想找大師給算算呢。我們就做男西裝和襯衫,生產車間打算在大興蓋,那兒的地便宜。投產以後,你們哥兒倆的行頭問題我就包圓兒(包圓兒:北京俚語,意為某事物全部專屬一人了。)了。Cao,我要是有你們倆這樣兒的鐵瓷(鐵瓷:新京語,意為關係最好的朋友。),以後絕對是大款。外邊兒這幫孫子,出了事兒都沒人頂缸(頂缸:舊京俚語,意為代人受過。),我就看不起這幫玩意兒!”虎黑子的話很豪爽很直接。
第一章風花雪月 (116)惺惺總相惜
“我的看法兒跟兆楓一樣,咱們仨都沒害人的心,你對我們哥兒倆的照顧真是挺大的,咱們仨人兒算是鐵瓷裡的鐵瓷,一輩子的哥們兒弟兄。”左思南真誠地對虎黑子說。
虎黑子激動起來,他把眼睛轉向金兆楓,希望得到他的確認。
“沒錯兒,是這意思,我還想咱們仨找個黃道吉日上香山桃園三結義去呢。咱們仨的家裡都只有咱們這一個兒子,等磕了頭,咱們每個人的爹媽就都有三個兒子了。Cao他媽的,想起來就覺著特牛Bi。”金兆楓也有些動情了。
“那咱幹嗎不……”虎黑子想插嘴。
“黑子,你先彆著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左思南截住虎黑子的話頭兒。“我和兆楓先幹著,等我們日後砸下錢,咱們仨一塊兒幹一大的,小生意不考慮。”
虎黑子快掉眼淚了。“你們倆的話說得我心裡直髮燙,身上直想使勁兒。要是放出來點兒血就舒服了。”
“行啦,別在我們家自殘,我怕見血。”金兆楓佯裝痛苦地用手敲著額頭。“難受死了。不行了,我想暈。”
三人都笑了,含義不同。金兆楓是狡猾的笑,虎黑子是快樂的笑。
左思南臉上帶著不想笑的笑,又一次心驚肉跳了。他暗想著:金兆楓為什麼上午能說出我最難堪時曾對陸美涵說過的話,現在又說出我們兩口子床上的暗語?太巧合了。要是他總能說出我們的床上對話,早晚非把我嚇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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