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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家麼?若是,他那往昔的悍勇呢?那沉猛呢?那不論真假的鎮定呢?這些,怎麼連一丁點痕跡都不存在了?
寒山重哧哧笑了起來,他這哧哧的笑聲是如此狂傲,如此凜烈,如此狠毒,卻又是如此令他的對手熟悉得心膽懼裂啊……
哧哧笑著,寒山重望著那條人影有如貓爪之下的耗子,在驚驚的東躲西藏,他殘酷的叫道:
“錢琛,咱們是棒打不散五百年的冤家,今天又幸會了。”
黃衣人倉皇的往前奔跑,沒有轉頭,更沒有回答,寒山重又是一陣哧哧的笑聲,叱雷已像天邊的一朵烏雲,在。鬃毛飛舞裡狂馳而上。
躍過幾處燃燒的火堆,黃衣人已在眼前不足五丈之遙,他喘著氣,弓著腰,一副就要爬下去的模樣。
巧妙的,叱雷以適當的步伐跟上了他,寒山重帶著一絲憐惜的表情注視著這個傷樓的身體,他猶在拼命奔跑著,粗濁得帶著痰音的呼吸清晰的傳入寒山重的耳裡,兩條腿像在彈棉花,一面抖索,一面在起伏不停的奔跑,好幾次,他的兩隻腳都踏進了火燼未滅的草堆裡,濺起了滿天火星子與菸灰……
只隔著三尺了……
寒山重閉了眼,溫柔的道:
“錢琛,挺累的,不要再跑了……”
這溫柔的聲音在錢琛的耳朵邊,卻宛如在他的心裡猛然紮了一針,那麼血淋淋的,那麼深嵌嵌的!
錢琛突的痙攣了一下,痴了一樣站著不動,胸口的急劇起伏,襯著他口鼻的涕液,麻木的轉了過來,眸子裡的光芒苦澀而黯淡。
寒山重直直的注視著他,緩緩地道:
“曾放你生路,你為何不快些離開?唆使年幼的周小蛟以‘蠍子蛇’暗算我,再用你的火藥暗器傷害我,這些,只要有一樁已足夠你五馬分屍的條件,何況,在進犯浩穆院之舉中,你還是少數漏網的罪魁禍首之一!”
虛弱的搖晃了一下,錢琛艱辛而沙啞的道:
“既已落在你手,寒山重,你就給我一個痛快……”
寒山重冷冷一笑,道:
“痛快?錢琛,你設想得太美好,我要用紅蟻家裡的紅蟻零啃生嚼你!”
劇烈的嗆咳了幾聲,錢琛青白的面孔泛起一片病態的紅暈,他瘦癟的額角上暴起蚯蚓似的筋絡,憤怒的叫:
“姓寒的,江湖上的規矩你全不顧了?老子做了什麼事該得到什麼後果,你豈能以如此狠辣卑鄙的手段對付我?”
寒山重冷嗤了一聲,道:
“江湖上的規矩?江湖上的規矩准許你暗箭傷人?准許你騙人家的孩子去替死?准許你用下三流手法去復仇?錢琛,不要給閃星魂鈴來這一套,告訴你,在這裡,對一切犯入我手的敵人來說,我,閃星魂鈴就是規矩,就是王法!”
“噗”的噴出一口血,錢琛聲嘶力竭的狂號一聲,向著寒山重就衝了過來,一把匕首閃著寒光投擲向寒山重的胸前!
哧哧一笑,皮盾淬旋中,那匕首“嘣”的一聲被震飛出數丈之外,當那柄匕首的冷芒泛動著它的曳尾尚未墜地,錢琛已被寒山重一腳踢倒地下!
一條灰影飄然自斜刺裡落下,無緣大師的語聲傳來:
“寒施主,斧下留人!”
寒山重一轉手腕,斬出一半的戟斧倒仰而回,此際,一陣急劇的蹄音密雨似的移近,司馬長雄沒有拉韁的左手,在這剎那完全腫成烏紫之色,朝向在地下爬動的錢琛欲劈I
一揮手,寒山重道:“留下他!”
納罕的望了寒山重一眼,司馬長雄微圈馬頭轉了過去,揚起灰塵濺了錢琛一頭一臉,他那隻烏紫色的手掌迅速恢復了原來的顏色。
無緣大師大步踏過去扶起了錢琛,草燼灰沙裡,他已咯吐了一大灘黏糊的黑血,神態萎頹得像全身沒有了骨骼!
司馬長雄冷森森的盯著他,沉厲的道:
“姓錢的,自做孽,豈可活?”
無緣大師枯乾的面龐上漾起一絲慈祥的憐惜,他溫和的道:
“司馬施主且請息怒,此人身患重病,只怕不是塊捱打的材料,請施主暫勿氣憤,待老僧……”
大和尚話未說完,司馬長雄已強顏一笑道:
“大師,姓錢的匪類不是塊捱打的材料,卻天生是塊暗算人的胚子!”
寒山重瞪了司馬長雄一眼,微慍道:
“長雄不可無禮!”
無緣大師清朗的一笑。道:
“說得對,司馬施主,不過,此人雖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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