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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擒著此人先帶回桃花源來,讓姓寒的見識見識。”
兒鷲一眼瞥及寒山重背後,不由驚呼道:
“大當家,你……你背後受傷了,血都浸透了衣衫往下滴……”
寒山重哧哧一笑,道:
“不小心沾上那磷火,這火是往骨縫子裡鑽的,我已嘗過幾次滋味,除了刮掉那沾著磷火的肉,沒有旁的辦法可救。”
說到這裡,他一轉斧柄,裁斧在手上翻了個轉子,朝著兒鷲眨眨眼:
“小老弟,這就叫‘毒蛇纏手,壯土斷腕’,江湖上闖,有時就可惜不得這點皮肉了。”
兒鷲滿臉敬仰之色流露無遺,他張口想說什麼,卻又翕動著嘴唇說不出來,寒山重豁然大笑,抖韁而去。
司馬長雄的追日馬跟在後面,不消一刻,雙騎已出了墟集來到那條直通桃花源的道路上。
塵土飄揚在人馬鐵蹄的線尾外,而人馬鐵蹄起落如飛,鞍上騎士灑著血談笑著,多少豪情壯志洋溢在空氣裡,方才的殺伐只是他們生命中一個小小的波顫而已,是的,刀頭舔血的武林生涯,原就是如此慘厲而冷酷的啊。
馬行一半,一個不高的斜坡上突然奔下兩條人影,是兩個桃花源所屬的人,那兩個人急匆匆的奔來,一面拼命搖著手叫喊。
寒山重一扯韁繩,叱雷狂奔著四蹄凌空躍起,在空中猛的就轉過了頭,迎著那兩個奔來的人馳去。
“有什麼事麼?”寒山重勒住了馬,大聲問道。
兩個人滿身汗珠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一個缺一隻眼的人大大喘了口氣,伸手朝斜坡後一指,操著半生不熟的漢語道:
“奸細……大和尚……大和尚追奸細……”
寒山重叱了—聲,坐下神駒躍出尋丈之外,似一陣狂風旋上了斜坡,司馬長雄隨後緊跟而上,空留下一蓬迷漫的塵霧罩著那兩個眸子不開眼的人。
斜坡之後,是—片半陡的疏林子,都是相思樹,疏疏落落的隨意生長著,齊脛的野草,卻已有大半枯黃。遠遠的,可以看見無緣大師的灰袍飛揚,他在轉著圈子與一個黃衣人在捉著迷藏。
寒山重勒住了馬,眯眼望向那數十丈外的黃衣人,司馬長雄也一緊韁繩停在一邊,低促的問道:
“院主,那小子是誰?”
冷森的哼了一聲,寒山重語意肅然:
“就是周小蛟一再請我饒了他的火龍錢琛!”
司馬長雄氣得兩眼暴睜,怒道:
“院主,凌遲他!”
寒山重哧哧一笑,道:
“自此之後,匕首會將無倖存之人!”
“人”字在他口裡剛剛吐出,一陣“轟”的震響驀然傳來,寒山重急忙望去,眼前已是烈火一片,秋旱草枯,“呼”的火勢就卷向兩旁!
司馬長雄咬了咬牙,道:
“這老王八在重施故技了!”
一條灰影沖天而起,一個翻轉落下,再度飛起,又再落下,嗯,這一瞬息,好似無緣大師已失去了他的目的物呢。
寒山重目光一冷,嘴裡“哈咦”一聲,叱雷昂首長嘶,鐵蹄飛揚,在一片鼓似的急劇蹄音裡暴衝下去:
火光熊熊的燃燒,在秋風的吹拂裡,那延展的速度是驚人的,逼人的熱氣彌散周遭,一團團的火焰翻滾著,火蝗子飛舞,火光裡,不時飄來一陣刺鼻的磷臭味,枯枝敗葉也被燒得劈啪直響:
叱雷飛似的奔到火場邊緣,它沒有停頓,長嘶一聲躍身竄進,這一竄足有尋丈遠近,而火場裡煙霧滾滾,那股辛辣的氣息可以嗆出人們的血,叱雷要落足之處,卻又仍是火海一片!
寒山重目光沉凝,他雙腿用力一挾馬腹,韁繩猛然往後一帶,上半身突地挺起,藉著他這夾腿,帶韁,起身之力,叱雷又厲嘶如嘯,凌空折衝在一塊已經燒盡了野草卻在冒著嫋嫋青煙的焦黃土地上,這一凌空折竄,又是九尺之遙!
雙目一掃,晤,那淡黃影子正在煙硝晦迷中,躲閃奔躍,寒山重撇撇嘴唇,策騎狂追而去。
蹄聲似急雷,似急鼓,一聲聲的連成了一片,那麼驚心動魄,那麼強悍狠烈,黃衣人在火堆與火堆之間竄躍著,蹦跳著,叱雷亦在火堆與火堆之間竄躍著,蹦躍著,雙方的距離,已經在竄躍與蹦跳之間越來越近了。
已看清那張面龐,那張瘦削,憔悴而衰老的面龐,現在,這張面龐上正亢滿了恐懼,充滿了惶急,充滿了不可言喻的驚悸!
這人是誰?他會是火龍錢琛麼?他會是那匕首會威風八面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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