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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她,不發一語,就在她以為他不打算回答時,他突然轉開視線,“她與我母親相似,但不神似。”
“什麼意思?”她立刻問。難得他會突然提及自己的母親,她當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他俯視她一眼。“我母親不是個膽怯的人。”
她微笑,明白他的意思。“令尊與公子一樣嚴肅冷漠嗎?”
他不明白她為何會突然轉變話題,只是輕輕點頭。
“如果是這樣,我相信令堂的勇氣應該超出許多人。”她盈盈一笑。“她選擇令尊就是最好的證明。若有機會,我真想見見公子的母親。”她長嘆著又加了一句。
“為什麼?”
她眨了一下眸子。“公子若是我,不會想見見讓父親牽掛多年的女子嗎?”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
她撫著欄杆,再次停下腳步緩緩地說道:“二孃怕我,是因為我曾對她很不好。”她妥砒庭園裡的花卉。“我沒辦法喜歡她,因為她讓母親痛苦……”
她凝望著遠方。“有一陣子,我以為我會失去母親,我很想為她做什麼,可卻不知道做拭瘁才能減輕她的痛苦。父親納妾……我不解、生氣、難過,可我沒時間停下來為自己療傷,我必須先照顧母親,她的瘋狂、痛苦讓我身心俱疲,可我卻想不出話來安慰她……”
她的話讓階曜權想到母親死去時,父親的悲慟。
墨染深吸一口氣。“所以我去找二孃,那年我十二歲,但罵起人來已很有架式了。”她自嘲地一笑,轉過頭面對他。“自此以後,二孃見了我就怕。”她簡短地說。
她扯出一抹笑。“公子大概沒興致聽這些,其實,公子願意替令堂跑一趟揚州,也算盡了孝心了。”
他沒應聲,只是注視著她,腦中有個聲音提醒他該告辭了,可他卻無法下定決心。
微風徐緩地吹過她的臉龐,揚起一絡髮絲。“公子。”她喚他一聲,柔荑按住飛揚的青絲,樣子顯得嫵媚動人。
他點頭,表示聽到她的話,且她柔美的模樣讓他的心開始浮動。
“公子成親了嗎?”
她的話讓他揚眉,想起方才才回答過文夫人這個問題。“沒有。”
“為什麼?”她追問,雙眸閃著好奇之色。
“不為什麼。”他皺起眉,悶悶的回答。
他的不悅讓她微笑。“這回答很像公子的風格,既傲慢又霸氣無禮。”
他未將她玩笑似的話語放在心上,只是反問,“你又為何尚未出閣?”她並不是沒有機會成親,三年內有九門親事找上門不算少,卻都讓她回絕了,箇中的原因讓他想不透。
話題扯回到她身上,讓她頓覺不山口在。“沒什麼,只是不想。”她假裝輕鬆地聳聳肩。“成親……不怎麼吸引人……”
她的話讓他微扯嘴角。
“公子也有同感?”她急忙將話題扯離自己。
見他頷首,她笑了,剎那間覺得自在許多。每次與人談起婚姻之事,她便有種有口難言之感,但與他卻沒有這樣的藩籬。
“公子打算獨身一人?”她又問。
他再次點頭,讓她笑意加深。“墨染也有此意,不過……”她忽然嘆口氣。“男人與女人畢竟不同,父親不會允許我這般任性。”她垂下螓首。
他沒想過有女子會想孤身一人,他望著她落寞的神情,心中浮現異樣的感受。“你為何不想成親?”
“成親有什麼好?”她抬頭反問。
她的話讓他錯愕,他彷佛聽見自己也以此問題反問父親。他總在無意間發現兩人有某種程度的相似,她在父親納妾後,必須承受母親的痛苦,他則必須面對父親失去母嗆筢的椎心之痛。
而這些事,他們兩個同樣都幫不上忙!
“成親不過是讓女人名正言順的依附在男人之下,當丈夫敬愛你、寵愛你時,人們說那是三生修來的福氣,可當一個妻子受到冷落,失去丈夫的寵愛後,人們又會說,那是前世欠下的債,我不接受這樣的說法。”她揚起下巴。
“女人的幸福不該這麼被動,那是世間男子用來荼毒女人的毒計。”她愈說愈激動。“公子應知當今世道與前朝相比是愈趨保守,女子能做的事愈來愈少,受到的規範卻愈來愈多,這並不公平。”
“你想與男子一較長短?”他饒富興味的揚起眉。
她漲紅臉。“我並不好鬥,不想與任何人一較長短,我只是想要些公平。”她緩下心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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