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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曾好好哀悼逝去的人嗎?”她望進他眼底熾熱的火焰,隨即瑟縮了一下。“墨染……先告辭了。”她連福身都省了,直接轉身離去,不想與他硬碰硬。
下一瞬間,她的手臂卻讓人揪住,她疼得瑟縮了一下。“公子打算扭斷我的手臂嗎?”她朝他皺眉。
他沒有鬆手,但放輕了力道。“你知道什麼?”他的語氣極度不友善。
她瞪他。“我知道太陽東邊升、車往路上行、人在街上走、鳥朝天上飛、蟲蛇地上爬,我在等捱打。”
他先是一愣,隨即朗聲大笑,他的笑聲讓墨染心中一暖,看來他還能笑,她不自覺地也漾出笑意,等他恢復自制。
她沒有等很久,彷佛意識到自己的笑聲,他戛然而止,黑眸中的怒火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困惑,因為這是他第一次不知該如何對待一個人。
“公子該多笑的。”她首先打破沉默,他笑起來時更添幾分俊氣;下一秒,她的臉蛋染上了幾許紅暈,她怎麼會花心思注意他俊不俊?一思及此,她頓覺困窘。
隋曜權注視著她粉紅的臉蛋,不記得自己上次大笑是什麼時候。他本就不是個常笑的人,這幾年甚至連笑容都少了,而她影響了他……
這認知讓他心中一凜!
她動了一下手臂,脫離他的束縛。“公子——”
“我該告辭了。”他忽然打斷她的話,他早該告辭的。
他突如其來的話語讓她一愣。“公子生氣了?”
“沒有。”他鎮定的回答。“我還有事要處理,我說過,我來揚州是為了生意,不是為了家務事。”
“我知道。”她擰緊眉心,不懂他的態度為何會突然轉變。
他方才還笑得很開心,為什麼一轉眼他又變了?變得疏離冷漠。
隋曜權頷首後,轉身離去。
墨染往前追了一步,但最後仍是止住步伐,翠黛緊鎖。“我不該多管閒事的。”她長嘆一聲。
每個人心中多少都有不想讓人碰觸的角落,她卻自以為是地想幫他清理,難怪他會不高興。唉!下次見面時,她又得為自己的無禮致歉了。
第七章
接連兩日,墨染一直未見到隋曜權,因為文寬澤餘怒未消,遂不准她再踏出家門一步。
她在閨房內撫琴自娛,偶爾看書刺繡,日子並不難捱,可偶爾她會想起隋曜權疏離的神情。
她還以為自己開始瞭解他的想法,習慣他的冷漠,她甚至讓他笑了,但他卻在轉眼間又變了一個人!她知道他不喜歡她談他母親的事,所以,他的怒火她能理解,也準備與他抗爭,可他卻突然變得疏離,就像……就像擦肩而過的行人。這實在讓她想不透,她明明在他眸中瞧見過關心之情……
“難道是我多心了?”墨染喃喃自語。
就在她想著該怎麼出府去見隋曜權問個明白時,母親在這日晚膳後,突然說想上街逛逛,說是多年已不曾至街坊走動,所以想出去,這提議讓墨染甚為吃驚。
母親這些年除了至寺廟誦經唸佛外,從不會踏出家門一步,所以當她不經意地提起的時候,著實讓墨染愕然片刻,不過,她倒是很高興母親願意出去走走。
而父親同她一樣,先是吃了一驚,但並未詢問半句,只是點頭,似乎也很高興妻子終於願意走出佛堂,四處看看。
因自宋以後,貿易繁盛,遂弛夜禁!正式開放夜市,可以營業至三更,所以在初負筢,墨染便與母親坐轎往麟平街而去。
當轎伕在香火鼎盛的月老廟前停下轎子時,墨染吃了一驚。
“娘,”墨染嘆息地喚了一聲。“女兒……”
“怎麼?”
“女兒不想進去。”墨染回答,她本無心於成親一途,卻要她進月老廟,這……這不是在為難她嗎?
祝婉青沉靜地望了女兒一眼。“娘不勉強你,要不,你在外頭等娘吧!”
墨染鬆了口氣。“是。”
她與寅辰兩人佇立在廟旁,望著進出廟宇的男男女女,及各式將黑夜照得通明的燈籠。
“小姐,聽說這兒的月老很靈驗。”寅辰閒聊著說。“您還是親自進去比較有誠意。”
墨染嘆口氣。“我一邊退親,一邊又來求月老,這不是很奇怪嗎?”
“小姐……”寅辰瞥了主子一眼,欲言又止。“奴婢有些話真的不知該不該說……”
“你想說什麼?”
“小姐,俗話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