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的文人,雖然攬了美人在懷中調笑,也輕憐蜜愛,倒也不覺得不堪入目。
別看這安大人小小的年紀,果然是歡場上的熟客,不時有人端著酒杯過來跟他打招呼,態度皆傾慕中帶著恭敬。甚至有些人痴望著他一臉的眷慕,其熱度並下於看傾國佳人,看得朱成啞然失笑。看他八方應對,微笑自如的模樣,當真應了那句公子如玉,風華若斯。平生所見風流人物,莫過於他也。
一著綵衣的明豔女子突然停了杯,側耳細聽,然後笑道:“文青姐姐要出來了。”
眾人皆停聲細聽去,果然絲竹之聲已經息了,遠遠傳來像是琵琶大弦一扣一扣的聲音。
安鞅聽了一會兒,奇怪道:“文青這又玩什麼花樣?”
花衣女子嗔望了他一眼,軟聲道:“公子話雖這麼說,可不都是愛看文青姐姐的花樣……”語氣中不無羨慕之意。
眾人都笑了起來。
果然,原來在包廂中的客人也都走了出來,樓上樓下,竟然一下子擠得滿滿當當的。
柳依依輕聲跟朱成解釋。原來這“醉月樓”中有四大花魁,皆是輕易不接恩客的,平日裡出場也就只陪酒唱曲。每人每月固定有一日登臺獻藝,可依自己的心意挑選中意的人春風一度,若是當日無人中選,這一月中縱使奉上萬金,也難以一親芳澤。
見柳依依說得好玩,花衣女子紅苕笑著接道:“最挑剔的就是文青姐姐,已經有一年零三個月不曾應允過一位客人了,所以每月文青姐姐登臺之時都人山人海的,人人皆在猜到底哪家公子能得姐姐青睞,破了這記錄。”
歡場中的女子,所謂賣藝不賣身的一代名妓,那只是杜撰的故事罷了。除非在掛牌之前被人贖身出去,否則既然入了這行當哪有可能保持著清白?只有趁著年輕貌美之時,使出渾身解數,讓自己混得越高越好,才能多得些自由,多賺些銀錢,為後半生划算。所以,有名望的才子文人哪怕沒錢也在秦樓楚館中飽受優待,因為他們有能力讓其揚名。就某一方面所言,妓女也如文人一樣,最是看重名聲。
二樓包廂中有人下來,轉過屏風,就在安鞅他們旁邊一桌落座,安鞅一眼看見其中一人,頓時黑了臉,冷哼了出聲。
朱成認識他這大半日,見識到他的風度最是好,時常都是微微笑著的,看他變臉這還是第一次,而且是如此不加掩飾的厭惡,不禁有些奇怪。
側目看那惹安鞅不快之人,不禁心中暗贊,這晉陽果然是京城繁華之地,這一等一的人才也能成雙撞見。
那公子一身白衣勝雪,不過二十上下的年紀,劍眉星目,俊美中帶著清冷,如一柄出鞘的寒劍現浮華世中,讓人望之忘俗。比起這位安小公子來,可說是清風明月,各有千秋,不像是討人厭的人。不知安大人為何嫌惡他至此,難道說是同行相忌,一樣的翩翩公子也彼此不相容不成?
覺得自己八卦的心思有趣,朱成一時失笑,卻沒有注意到原二分天下的目光各分了一分到他身上來。他雖一身不及那兩位富貴,甚至還有些寒酸,但氣質儒雅,自有一番風采,比起那兩位來並不多讓,而且勝在是個新面容。
對於皮相之美的貪慕,世人都是難以剋制的。
關於雲安兩位公子的恩怨,堂上的其他人心裡都是有數的。兩人都是京城中出名的後進才俊,不過與這安公子對秦樓楚館的嗜好正相反,那位雲公子卻是出了名的從不涉足煙花之地的人,兩人在這種地方遭遇,這還是頭一回。頓時眾人的目光都炯炯有神盯著他們,氣氛波濤洶湧,一觸即發,一時竟連那即將出場的花魁都似乎被遺忘了。
胡媽媽擰著絲巾站在一邊,一臉的焦慮,她剛躊躇了半天沒敢開口,就是為了雲公子也在這事。這兩位是出了名的冤家對頭,一文一武,都是御前的大紅人,皇宮大院內聖駕面前都敢掐架,她一個小小的‘醉月樓’,哪一位都得罪不起呀……
“快,去催,讓文青趕緊出來!”胡媚娘低聲催促著底下人道。阿彌陀佛,菩薩保佑,這兩位可千萬別在這鬧起來……
隨著一聲急鼓,琵琶鏗鏘兩聲脆響,堂中舞臺上轉出一個一身紅衣的妙曼女郎來。
高筒皮靴,小腳踏在舞臺上聲聲作響,胡服勁裝,高腰緊束,紅裙旋轉成一朵豔麗的花。裙上綴著的金鈴聲聲,袖口縫著的明珠閃閃,一掃文青往日裡跳“綠腰”的柔媚,這竟是一曲極其高難度的胡旋健舞。
胡旋舞並不罕見,罕見的是跳舞的人是文青。
文青是地道的江南女子,出名的就是那一身水鄉的柔婉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