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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參辰埋著頭不敢看笑面如花的她,白月倚在女兒身上,抬手理了理亂髮,淡淡道:“無妨。”
“那靈兒先行告退了,改日再來拜訪,請師叔千萬多保重呢。”白靈兒嬌聲笑著,轉身消失在夜色裡。
持燈的白衣女子如來時一樣鬼魅的消失了,連地上的屍體都不見了,如果不是木海跟兩匹馬的屍體躺在一邊,還有地上翻到的馬車,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般。
“娘……”木參辰驚魂未定的看著這一切,緊緊抓著母親的胳膊,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娘——!”
白月的身體無力的倒了下來,嘴角的鮮血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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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除了夫人突然生病,南安侯府沒有一點異常,該掃地的掃地,該燒水的燒水,改做早飯的做早飯,沒有人知道昨夜就在府中後門處,兩位主人從鬼門關前輪轉了一圈回來。
白月虛弱的躺在床上,撫著女兒的頭髮愛憐的道:“做得很好。”
木參辰兩眼血絲,雙手直顫抖。昨夜母親昏過去以後,她艱難的把她拖到房中,又跌跌撞撞的跑去大哥府中找人求救,一點沒敢驚動府中睡得不省人事的其他人,連木海屍體什麼的,都是大哥府中那兩個人處理的。
“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熬到現在,木參辰就為了等一個答案。
白月苦澀道:“本不想讓你知道的。”
木參辰抓住母親的手,急道:“娘——”
“說來話長……”白月頭靠在絲枕上,臉色黯然的將這一切慢慢解釋給女兒聽。
話還得從十多年說起,那時她還是叱吒江湖的月魔女,貌美如花,一曲天魔舞罕有敵手,江湖少俠公子愛慕者無數。
她生於魔門,長於魔門,浪跡於江湖,練得鐵石心腸,卻還是一點一滴的被那侯門男子一腔真情所打動,慢慢假戲真做,竟動了真情。
講到自己萬般掙扎後,狠心將真相告訴木侯爺卻被他原諒時,白月嘴角含笑,一臉溫柔。
那樣幸福的日子,讓她幾乎已經忘了江湖,忘了師門,忘了自己身負的使命,只願自己也是一個平凡的女子,相夫教子,就這樣平淡幸福的走完一生。
自從雲銘意外被明德大師收入門下後,她更隱隱有了希望,跟師門已經是面合心離,時刻想著脫離她們。自諸皇子成年,魔門就已經將主意打到了木參辰身上,白月豈能讓她們如願?她和木侯爺想盡辦法,極力促成了木參辰跟燕王的婚事,就已經是明著跟魔門翻臉了。
魔門支援的是東宮太子,她這樣的背叛,豈能被放過?本來魔門五宗自上代門主隕後各有所屬,互不相干,甚至水火不容,不料這次卻統一的如此迅速,以致讓她措手不及,更沒料到她們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找上門來,先前安排的後手一點沒用。好在大小姐守信,不然母女兩個逃不過此劫。
木參辰早聽得瞠目結舌,看著母親久久說不出話來,無論如何她也想不到,這其中竟有如斯複雜的緣故。嫻雅大方的母親,竟是什麼江湖魔女……
“這跟秋長生有什麼關係?”良久,木參辰問道。
白月沉聲道:“叫大小姐。”伸手輕輕撫著女兒的臉,白月慈愛的叮囑道,“聽孃的話,別問了,你不懂。她是個很了不起的人,在銘兒回來前,只有她能保你平安。”
看著母親焦慮憔悴的模樣,木參辰鼻子一酸,掉下淚來,哽咽著乖乖的點頭,白月這才放下心來,疲憊的睡去。木參辰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門,東邊旭日初昇,一陣眩暈,伸手扶住了門柱才沒倒下去。她彷徨的睜著眼睛,這往日裡看慣的侯府,竟如做夢一般,一切都虛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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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燕王趙賾手持著一個白玉酒杯,慵懶的倚靠在座上,漫不經心的道:“這麼說,魔門是太子的人,白月母女竟被人救下了?”
窗前側立著一個頭戴輕紗斗笠的青衣女子,聲若清泉一般的動人,不帶一絲煙塵味:“那是你未過門的王妃,王爺坐視不理,未免太過心狠。”
趙賾挑眉一笑,仰脖將酒倒進嘴裡:“我佛慈悲,你們大慈大悲,那怎麼不去救人?就會說風涼話。”
青衣女子心靜如水般的道:“那是他人師門內務,旁人沒有插手的道理。”
“本王不跟你打嘴仗,反正怎麼說都是你們有理。”趙賾嘀咕著站起來,“守了一晚上,本王要去補個眠。”
“是何人驚走的血疲�q,王爺當真一點都不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