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3/4 頁)
”笑聲寥寥,人已去得遠了。
雲銘輕嘆了一聲,他無意殺人,此事看來卻是不得善了了。
雕花的木門被輕輕拉開,木參辰披著一件長衫,散著頭髮,一臉蒼白的看著雲銘:“哥,你不是,不是……”
雲銘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溫聲道:“別亂想。”
木參辰低下頭,想哭,卻發現眼睛乾澀得掉不出眼淚來。這些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每一個人都不真實起來,她漸漸覺得茫然。偶爾甚至會想起那個鳳眼犀利的女子,想起去世的祖母,她生前對母親與她是那樣的厭惡,視她們如闖入家門的竊賊,甚至從不與她們同桌用餐……原來這都是真的麼?她們真的佔了鵲巢的鳩麼?
長生撐著頭走神,趙曦掂著白玉棋子輕輕敲了敲桌面,問道:“想什麼?”
“明德老頭真的不知雲銘是血無殤之子?”長生隨口道,眼睛盯著棋面陷入了長考。
趙曦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淡道:“知與不知,又有何妨。”
長生想了足有小半盞茶的工夫,才下了一枚子,又抱著溫熱的水杯在手中轉。趙曦看了她一眼,起身取了一件薄絨的披肩來給她搭在肩上。北方的初冬,臨水而居,已經有些寒意。
看著一臉雲淡風輕的趙曦,想起正焦頭爛額的雲銘,長生突然笑起來,道:“好玩麼?”這位太子殿下真正是個妙人,處身風暴的中心,卻最是安然,步步若有深意,其實沒有一點落在實處。
趙曦挑眉看了她一眼:“玩?”隨手落了枚白子下去。
長生冷哼了一聲。
趙曦不置可否,再次輕敲桌面,示意她落子。長生眼睛轉到棋面上,一下子就想不起別的來了,又一次陷入漫長的長考中。趙曦看著她微擰的眉,微笑起來。別人都覺得跟長生下棋是種折磨,只有趙曦不以為然,哪怕是簡單得一目瞭然的局面,他也可以悠然的等著她長考上大半個時辰。
夜冷燭幹
按下最後一枚白子,也不用數目,趙曦直接遞過去一管長笛,伸手做一個請的姿勢。自己放鬆了脊背靠在扶手椅上,架起腳,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長生無語地接過,低頭盯著看了半響,豎著拿在手裡頓了頓,神情說不出的古怪。細細長長的竹笛直長靜雅,色澤枯素,帶著一股子清氣,似乎湊唇上去,立時就能用九天之音破宵而起。光看這賣相,不用試就知道,定是管好樂之人求之不得的好笛。她下棋賭輸是常有之事,可前世今生加起來,從來也沒有人要求過要聽她一首笛曲。
“真的只要聽我吹笛?”握著笛子敲了敲手掌,長生確認道。
趙曦單手撐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琴簫什麼的,也可以。”
長生默然,倒沒有睜眼狡辯說沒有器物。趙曦其人,太子那會兒出行就浩浩蕩蕩地沒有低調過加上監國兩字後,就更是隻有嫌人多沒有少人的份。雖然連樂器都帶著很是詭異,但這麼一個人,怎麼想都不過分,慢說琴簫了,你就是要編鐘大鼓,他也立時能在院子裡給你擺上一套出來。
竹笛捏在手裡,手指摸索著搭配好,大無謂地湊到嘴邊。
無聲。。。。。。
趙曦撇過頭去,茶盞擋著嘴,眼睫一陣顫動。
長生臉黑可一下。好吧,她承認,她其實根本就不會吹笛。事實上,所謂君子六藝,樂之道,她一樣都不會。棋勞神,琴傷心,她從前天天喝藥養身還來不及,哪有空折騰這些風雅的玩意兒。到了這邊後,她也忙著養家餬口打家劫舍熟悉生存環境,就根沒有形式浪費在這方面上了。安鞅倒是學得不錯,不過那都市先生的功勞,跟她可沒什麼關係。前後兩輩子加起來,絲竹管絃什麼的,她充其量也就擅長個賞析。非要她表現一下。。。。。。打軍鼓算麼?
沒搭理忍俊不禁的趙曦,長生站起身走到窗前,單腿一架側身坐在窗臺上,再接再厲地繼續摸索著。原本就不是什麼太複雜的東西,沒一會兒就給她找著了門道,很快就吹出了聲音來。
如鋒銳的指甲劃桌面,碎瓷片在鐵板上撕刮,趙曦眉顫了好一會兒才忍受下來。是有聲音,不過也就只有聲音而已,所謂調,那是絕對沒有的。而且長生氣息綿長,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尖銳單薄的笛音只高不低,簡直撕雲裂日,趕得上音殺。院外的東宮侍從不愧訓練有素,猶自面不改色,青瓷等人卻都青白著臉,紛紛用絲巾塞住耳朵,瞬間跑得沒影。
井痛苦低抱著頭詛咒:“監國也這麼空閒嗎?水災旱災蝗災造反的都趕緊吧。。。。。。”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