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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根本沒出過手。
就因為他未曾出手,所以身份並未暴露,才無人得悉。
所以他可以悄悄地(就像是一名慌亂而好奇的平民百姓)掩近龍舌蘭的背後,當他靠近她的時候,徐風送來,他覺得她好香,他覺得她的腰好細,他覺得她讓他神恩飛逸——
他幾乎不想(也不忍)向她出手。
可是他還是出了手。
殺手。
而且還是暗算:
一種自背後的狙擊!
因為他是殺手。
前文說過:一個好的殺手,就是不講道義、不擇手段、不認六親、不論是非的,只要能制對方於死命他就能從中獲利的,他就一定幹。
一定殺。
所以,許多人崇拜殺手,迷上殺手的行徑和作風,以為殺手是浪漫多情、飛越痛快的,甚至還將之與俠者混為一談,那其實是一種謬談。
崇仰殺手,一如崇拜禽獸。
不過在豺狼當道的宇宙乾坤裡,這種風尚亦不為多。
戒色好色。
龍舌蘭美貌。
就算戒色只看到她的背影,聞著她的幽香,他也可以斷定這是個人間絕色。
但他還是下了手。
狠狠的下了毒手。
他欺近龍舌蘭背後,見她腰細盈握,他便悄悄拔出極其鋒銳渾利的三十六牙七十二齒的鯉魚鍘虎頭挫來,一鍘就往她腰眼兒挫了過去。
一點情也不留。
一些微餘地也不子。
大家發現時已遲。
就連龍舌蘭也發覺得遲了。
春光明媚,人煙嫋燒,眼看這麼一個好女子,截在此時此地。
但有一個人卻發現得早。
比誰都更早發現了。
他就是那名漢子:
鐵手。
——“四大名捕”中的老二:
鐵遊夏!
他一開始就覺得龍舌蘭不該暴露身份。
他已來不及阻止,但他特別注意後果:
所以他很快就發覺了有人有所暴動。
他已離龍舌蘭最遠,一時救援不及。
於是他立刻做了一件事:
他忽然打了一掌——
向後。
戒殺和尚就在他身前。
他卻往後出掌。
——難道他後方也有敵蹤?
沒有。
他這一掌,只是打在一個普通人的身上。
這個人是當地捕頭陳風。
他平白無辜也無緣無故的吃了鐵手一掌。
他捱了這一掌,還未會過神來,但他的有手卻不知怎的,全不自禁的忽地打了出去。
他這一掌正打在身後一個圍觀木匠的身上。
這木匠忽爾吃了一記,也莫名其妙,但他的手忽也不聽縱使,剎地伸了出去,推在身旁一名老者的肩上。
那老者更不知就裡,肩上受了一記,不癢不痛,但左手卻自動揚起,向身前的婦人肘部頂了一下。
那少婦也忽爾出手,把身後的少年一推……
如是者類推。
但情形卻發生得十分之快。
十分之速。
一下子,一個打一個,一個推一個的,轉眼已“傳”了十幾個人,到了最前邊一個,是這兒的廟祝,他吃後面一名老婦的一撞,便連退了三步,不由自主的一抬時,“砰”的一聲,不偏不倚,不遲不早,正在戒色和尚掌挫揚鍘要攻向龍舌蘭之際,他一肘就打在這殺手的臉上。
這位六十餘歲的老廟祝完全不會武功。
這點戒色殺手當然也看得出來:否則他怎讓他近得了身?
但廟祝這一時,卻有千鈞之力,又快又狠,“蓬”地撞在他腦門。
他大叫一聲,登時棄挫扔鍘,掩面跪著地,口水鼻涕尿齊流。
龍舌蘭這才躲過一險,卻聽捕頭陳風如夢初醒,大叫了起來:“隔牛打山!這是隔牛打山神功!鐵手絕招的‘隔牛打山’神功!”
大家都怔了一怔,大多數的人都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卻有民眾一擁而上,對那施暗襲傷美人的戒色和尚拳打腳踢,站在遠遠那邊的鐵手卻揚聲道:
“別打死他。他的同僚都倒了,他仍不逃,還施殺手,至少還有點膽色義氣,不要殺他。”
他隨便開聲,卻一一清晰能入鼓躁暄嚷的人們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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