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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瑟姆研究了一番照片,眼睛不停地注意門口。薩吉從不遲到。天色已黑,俱樂部也客滿了。這一帶三個街區之內格蘭瑟姆是唯一的白人面孔。
首都地區的成千上萬名政府律師中,他見到過幾個懂得衣著的人,但是為數不多,特別是較年輕的人中,加西亞是重視服裝的,他太年輕,太講究衣著,不會是政府律師。所以他是私人律師,看來在一家公司裡面已有三四年了,收入大約在八萬以下。這就把調查範圍縮小了。
門開了,一個警察走進來。透過瀰漫的香菸和水氣,他看得出來是克利夫。這是一家規矩的酒店,沒有骰子,也沒有娼妓,所以一個警察的出現也沒有人大驚小怪。他坐在火車座裡格蘭瑟姆的對面。
“是你選的這個地方嗎?”格蘭瑟姆問他。
“是啊。你喜歡嗎?”
“我這麼跟你說吧,我們必須不引人注意,對吧?我在這兒接受一個白宮僱工的秘密訊息。可不是一件小事。現在你告訴我,克利夫,我這麼個大白人坐在這兒是不是引人注意?”
“格蘭瑟姆,你並不像你自己以為的那樣出名。你瞧那些坐在吧櫃邊的人。”他的目光朝向坐滿建築工人的吧櫃。“如果那邊的任何一個人曾經看過一份《華盛頓郵報》,曾經聽到過格雷·格蘭瑟姆這個名字,或者會關心一下白宮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那麼我把自己的工資輸給你。”
“算了,算了,薩吉在哪兒?”
“薩吉覺得不舒服,他叫我給你傳個話。”
這可不成。他可以把薩吉作為一個訊息來源,但不能讓薩吉的兒子或任何別的跟薩吉說過話的人來傳遞訊息。“他得了什麼病?”
“人老了。他今晚不想說話,但是這件事情很重要,他說。”
格蘭瑟姆聽著,等著。
“我的車子裡有一個信封,密封得嚴嚴實實的,薩吉交給我們的時候說得毫不含糊,告訴我不許開啟。只管交給格蘭瑟姆先生。我想這是重要東西。”
“我們走。”
他們穿過人群走到門口。巡邏車非法停在街沿。克利夫拉開右車門,取出信封。“他在白宮西廳拿到的。”
格蘭瑟姆把它塞進口袋。薩吉不是偷東西的人,在他們的交往中從來不曾提供過一份檔案。
“謝謝,克利夫。”
“他不肯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只說等著讀報紙上的訊息。”
“告訴薩吉我愛他。”
“我相信這準會使他激動。”
巡邏車開走了,格蘭瑟姆急忙趕回他的沃爾沃車,他關上車門,開亮車頂燈,撕開信封。這明明白白是一份白宮的內部通報,有關一個名叫卡邁爾的刺客。
他飛駛過市區。出了布賴特伍德街,進入第十六街,向南朝著華盛頓市中心駛去。快7點半了,如果他在一小時內趕寫出報道的話,它就來得及登上遲出的本市版,10點半鐘報紙就會從捲筒機裡出來。幸虧他的小車中有電話,當初買它的時候他還很捨不得。他打通了電話,負責調查的助理總編輯史密斯·基恩,還在五樓的新聞編輯室裡。他又打電話給國外部的一個朋友,請他把一切有關卡邁爾的東西都調出來。
他對這張通告覺得可疑。如此敏感的詞語不該寫在紙上,在辦公室亂扔。也許有某一個人,或許就是弗萊徹·科爾,想使全世界都知道卡邁爾這麼個嫌疑犯,有關此人的種種情況:他是個阿拉伯人,他和利比亞、伊朗和伊拉克等幾個仇恨美國的國家都有瓜葛。大笨蛋的白宮裡面有人想把這條新聞登上頭版。
然而這可是一條驚人新聞,它也是頭版訊息。他和史密斯·基恩兩個人到9點鐘就把它寫成了。他們找出兩張舊照片,照片上的人被廣泛地認為是卡邁爾,但是兩個人又極不相象,倒像是兩個不同的人。基恩說兩張全登。關於卡邁爾的檔案內容簡略得很。多的是謠言傳說,很少實在的東西。現在,根據來自白宮的秘密來源,一個最可靠的信得過的來源,卡邁爾是殺害羅森堡和詹森二位大法官的嫌疑犯。
亡命街頭24小時後,她還活在人間。此刻,她已疲倦。她在馬里奧特飯店十五樓的一間客房裡,門栓上了,燈都亮著,一罐強力的梅氏催淚氣橫在床罩上面。她的濃密的深紅頭髮現在裝進了一個紙袋放在壁櫃裡。上一次剪掉頭髮是在她一歲的時候,是她母親剪掉了她的辮子。她又花上兩個小時把它染成黑色。她本可以把它漂白,成為一個金髮女郎,但是那會顯得太惹眼。
她累得要死,又不敢睡覺。白天裡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