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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賬戶開通簡訊支援的,款子一到賬,馬上就有簡訊通知。”等錢老闆電話完畢,喬老闆接過手機,語重心長地說,“老錢啊,你們這些中間商怎麼這麼黑呢?方才我數了一下,你代理了十多家牌子的產品,按一家賒欠五十萬計,就是五六百萬啊。甭說批發輪胎賺錢了,就是原價進原價出,那一年的利息也他媽的三四十萬呢!加上賴賬不還的,你他奶奶的賺老錢了,帶到墳頭裡也花不完呀……”
“叮咚!”正說著,一聲清脆的手機簡訊提示音打破了沉悶的空氣。
“尊敬的客戶,您有86萬人民幣到賬……哈哈,銀行的簡訊服務真是好東西。”喬老闆翻讀完手機,隨後扔出欠據原件,“親愛的錢老闆,再見了!”
像流氓一樣(41)
在班師回朝的路上,喬老闆少不了高談闊論,誇誇其談,說到興致處,眉飛色舞,飄飄忘我。
他感悟至深地說:“黑生啊,從鄉鎮到國際化大都市,每一座城鎮都暗藏著黑惡勢力。不信,你數數看,無論國內國外,無論古代現代,到處有黑道的影子。黑道在村鎮等小地方表現為潑皮、無賴、地頭蛇,在都市等大地方則表現為黑幫,像‘三K黨’、‘斧頭幫’啥的。這年頭,如果小有經濟糾紛,我是不會訴諸法律,瞎跑法院的——原因很簡單,法院只會紙上談兵,照本宣科,宣判完畢之後,案宗束之高閣,就萬事大吉,讀報喝茶了。一句話,判決容易,執行難啊!”
無論是否承認,無論敢否面對,部分法院的地方保護主義大行其道,嚴重影響了法院系統的整體公信力,人們害怕“大蓋帽吃了被告吃原告”,有官司不敢打,只得轉而求諸黑道以武力解決。魚兒離不開水,花兒離不開陽,黑道受到凡此種種的供奉與滋養,愈來愈健康地茁壯成長,據新聞報導,某些名牌黑幫居然擁有規模龐大的熱兵器武裝力量了,足夠比肩半個師了。
回到總部,噢,就是回到環球偉業,喬老闆給“菜刀幫”三萬現金算是勞務費,而我,因為救主有功,遭到了一萬塊的嘉獎。一萬塊,在富人手裡跟零花錢似的,唉,可於我家而言,想都不敢想的;家裡要有一千塊錢,爹孃也不會眼瞪瞪地看我輟學的。抵擋了一把空中落下的茶壺,就得到如此豐厚的獎勵,這錢來得太容易,我不能要——爹孃從小就告訴過我,天下沒有易得的錢財,太容易的富貴多是沾染了邪惡。
推辭幾個回合,喬老闆惱火了:“叫你拿著你就拿著,這是命令,作為下屬,你必須服從,知道嗎?要不是你抵擋那兩下子,一把茶壺砸到腦瓜子上,還不革了我的命?你以為謙虛是美德啊?”
謙虛當然是美德,難道這還需要懷疑嗎?與古往今來的廣大中國人民一樣,我信奉“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怎麼,這也有錯嗎?擋一把茶壺,舉手之勞,難道非要金錢酬謝嗎?我們曾經大力批判資本主義國家人與人之間那種赤裸裸的金錢關係,眼下,我們怎麼也在不由自主地紛紛跳水效仿呢?道義莫非在日漸滑落,甘心束手就擒,被綁架上市場經濟的航船嗎?
“噢,黑生,我明白了,你嫌錢太少是嗎?再加一萬!”
喬老闆的理解力竟是這樣通俗,我哭笑不得:這是一個讓雷鋒尷尬萬分的時段,你在火車站幫老大爺扛了一次行李,他會馬上塞你5塊錢——他疑心你會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地訛詐。
不得以之下,我收下那一萬塊錢——這樣,或許喬老闆才會心安無事。
出師大捷,凱旋而歸,慶功宴後,喬老闆領我去泡了一次芬蘭浴。中國人民站起來當家作主之後,生活一天比一天好了,手頭一天比一天闊綽了,自信心卻一天比一天萎縮了。貧窮的時候,我們曾經信心百倍,敢以文明古國自豪,敢說“寧要社會主義的草,不要資本主義的苗”,而今天富裕的我們卻羨慕“外國的月亮比中國的圓”,連洗澡、按摩這等技術含量並不高的東西也要生搬硬套地從外國引進。中醫按摩舉世聞名,連外國鬼子都伸出拇指大叫“0K”的,國人卻非要享受異國風情的泰式按摩;中國式的泡澡堂子、搓背、刮痧很舒服的,國人卻非要開開芬蘭浴、桑拿浴的洋葷——大家彼此心知肚明,洗澡、按摩只是一張擋箭牌,去那種場合,最本質是衝著下半身愛好去的。——當然了,我們這次是認真地去洗澡,或者說叫專業洗澡,沒有參加業餘熱身活動。
半月後,喬老闆給單蘭蘭去電話了。他說,欠款之事略有眉目,不過,討要回來少不了有些麻煩,讓她再耐心地等兩天;如果需要,看在往日夫妻的情分上,他願意先把那###比例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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