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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頭晃盪的兩個流浪漢,對他們道:“你們可認識在這擺攤的先生?”
“知道。”
“那知道他住哪兒嗎?”
“聽說老槐樹裡西下村,一問便知道了。”
“那好,你們把這些書畫同攤案給他送去。”說著從錢袋裡掏出兩顆銀錠子遞給他們道,“送到時就讓那位先生給我們寫個回執,送到東大街大石府上,可好?”
那兩人見了銀子眼睛一亮,立即精神起來,一口應下:“好,沒問題!”
“英二,我們走吧!”大石囑咐完那兩個流浪漢後發現英二仍是對著那書生消失的方向擰眉苦思,心下倒有些驚訝,何曾見過英二這般神情。
☆、2
英二開始做夢,夢境恍惚,依稀看得出是個男子,寬袍博帶,飄飄若仙。他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倒記得那人在燈火下倒映在白色紗窗上的影子,安靜雋遠如同水墨畫嵌於窗紗上,窗外月光清冷如同千秋雪。
那人經常提筆潑墨,一手挽袖一手執筆姿態瀟灑如行雲流水,他不是看著那纖瘦的背影便是隔著窗在樹影錯落中看他那倒影如畫……
醒來後眼角尤有淚痕,心中不自覺淒涼,那種遙遠的如同隔了千年的悲哀於心底漫開,彷彿與生俱來般。英二對於感情的事一向粗枝大葉,這個恍恍惚惚的夢境卻讓他忽然變得敏感纖細起來,莫名的悲傷起來,他想如果有前一世,他定認得那個人,與他定也很親密。這般想著,那悲傷便是滲進了骨髓般綿延起來,如同毒蛇般在體內四處遊走。醒來後卻不能忘,反多一份真實的痛,是誰,讓他如此痛?
大石一向心細,發現了英二的不對勁,這個一向無憂無慮的孩子眉心竟然有了陰鬱與迷茫,不,也許應該說迷惑,他似乎正因為某種事情而煩惱。
英二有時候想,他是否愛上了那個夢中瀟瀟疏竹般的男子,不,英二笑得有些憂鬱,只是個影子。
大石看了憂心如焚,英二道:“大石,你說人有前世呢?”
“英二……”大石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便有一下子的怔忡。
“如果有,我們也該認識吧?”
“英二……”
“不管了!”英二一躍而起拍拍袍子道,“我只知今生與大石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啊!”
當晚,英二一夜好眠,他象是想開了般,依稀往日那灑脫的近乎沒心沒肺樣。
大石卻失眠了,恍惚中做了個夢。
夢裡一片黃幡在風中招展,八卦圖掛中央,香霧繚繞,風起,黃色符紙漫空飛舞,一劍青鋒寒光起。
大石嚇出一身冷汗醒來,這真是個詭異的夢。
一日,兩人上街,再次見到了那個書生在擺攤,那副據說是不二所作的畫被高高掛著,原來是作招徠生意所用。那書生正跟人說此畫乃前朝第一畫師不二離世前的絕筆之作,他師承不二,乃不二第八代傳人……
“不是說這畫是你的傳家寶嗎?”英二快人快語,也不管是否在跟他說話便插上前去問道。
書生微微一怔,黑黑的眸子琉璃般煞是好看轉動了兩下笑道:“是,我的師父即家父,代代相傳,此畫即是不二臨死前傳於我家祖先後便也代代相傳,不正是傳家寶嗎?”
他這麼一說,人群譁然,原本圍觀的眾人便也跟著一鬨上前搶買書生的書畫。
沒聽說不二有傳人啊?
被擠出人群的大石心裡暗自琢磨,不二英年早逝,未及而立之年便因寒症而亡,他一生未娶過親,亦未收過弟子。死前一年時間他在春城結廬而居,身邊唯有一名書僮陪伴。春城的東郊外現在仍有不二草廬,已成文人才子憑悼聖地。
不二,名周助,本是青桐縣人,出身不二世家,才華橫溢,個性卻疏狂不羈,好寄情於山水。據聞他十八歲時曾赴京趕考,中了狀元後,報喜的人卻無處可報,原來他早已離去不知在哪座山水間流連。此次頗傳為一時笑談,後來他得知後只是哈哈一笑,拂拂衣袖遠去不染一絲塵埃。
這般淡薄名利,兩袖清風實在世間難見,見過他的人皆言他瀟瀟如竹臨風,令人見之忘俗。而且,他是個極妙的人,與人交談時旁徵博引,妙趣橫生,賓主盡歡。是以,交遊遍天下,但緣來則聚緣盡則散,率性而隨意,從不刻意。但也有興來時秉燭走大半夜的路染一身的霜露敲響一柴扉只為折一枝出牆的帶露紅杏。
這般的人物,世人無不為之風華所折服,留下傳奇無數,真真假假雖不已考據卻也令人對這前朝第一風流人物神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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