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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不是因心臟病而死。驗屍證實了我昨晚的懷疑。像這種病例,極其罕見,單是驗屍也找不到答案。它只能說出他不是死於什麼,重要的是他的病歷。”
典獄長火冒三丈:“這麼說,你不知道莫德是怎麼死的?”
“你沒有專心聽我說,典獄長,”大夫很有耐心,“我知道什麼使他致命,用醫學術語講,是‘血管神經性水腫繼發的貝類反應’,換句話說,他死於嚴重的過敏反應,其毀壞性你說有多嚴重就有多嚴重,”大夫繼續說,“你知道,典獄長,昨晚當我和傑弗裡談話時,他只知道結果,但當我看見龍蝦的爪子時,我開始懷疑所發生的事。
你走後,我到診所檔案室翻閱莫德的病歷。然後,今天上午的驗屍結果,顯露一些事實,像是心臟擴大,喉頭腫大等。”典獄長神情迷惆:“大夫,你自己都弄不清楚。”
“讓我這樣來解釋,典獄長,莫德想戲弄你們,拆散你的這一小組人。他知道自己對貝類的海鮮過敏,也知道普通魚無問題,只有貝類,尤其是龍蝦,能致他死命,他也可能知道,緊張能增加過敏反應的嚴重性。他的心理狀態,混合最後那頓飯,保證會有毀掉性命的結果。”
大夫頓了一下,兩眼逼視典獄長,說話時聲音含有諷刺。
“典獄長,不必覺得太難過。你把事情這樣想,就當做作州方供給他龍蝦,而不是死刑室用的氰化物,就是了。”
《 完 》
串門
那是一條私人道路,通到一處呈圓圈的小住宅區,這裡共有六家豪華住宅。建築形式從華麗的美國初期式,到寬敞展開的農場式,和講求觀感的摩登式建築。房屋式樣雖各有千秋,但有一樣是相同的:每幢造價均在二十萬元以上。
他開的是一個底特律生產的車,到哪兒都不引人注目,可是堅固實用,黑漆漆的輪胎和車身單色的油漆,標明他在這個地區是個外人,就像他是開垃圾車,或全身漆成綠色一樣,絕對不會讓人看走眼。
他在一顆榆樹的樹蔭下停車,下車後,伸伸四肢,同時打量四周。
他中等個子,骨架頗粗,眼、耳、鼻和嘴均恰到好處,並不惹人注意。他永遠不會是電影中英雄型的人物,但他這樣的人會有陪襯英雄的時候。
他走近最近一家房子的門前,那是一幢美國初期式的兩層房屋,有雕刻的白色百葉窗,和擺有粉紅色和黃色花朵的窗臺。
像這樣的住宅區,叫人難以想像會有罪案在此發生,但是他必須調查。長島的這一帶居民與曼哈頓的布隆克斯的居民大相徑庭,曼哈頓的布隆克斯如果有罪案發生,即使見證人有成千上萬,仍沒有人願意報案。
他按一下門邊的門鈴,停頓一會,再按一次。趁等候的時候,他看看手邊的小冊子。當他按第三次門鈴的時候,門口出現一位系圍裙的矮胖中年婦人。
“什麼事?”她問。
“我是卡爾警探,”他說,掏出一隻皮夾,亮亮警徽,和一隻用膠套套住,上面有他照片的證件“你是……”他再看看小冊子,“貝拉大太?”
“不,我是貝拉太太的管家。”
“假如貝拉太太在家的話,我想和她談談。”
那位婦人讓開一旁,領他進入一間小起居室,說:“我去通知貝拉太太。”
過了一會,一位灰髮的小婦人出現了。他再次正式自我介紹;然後談正事。
“今天凌晨三點到四點之間,你聽沒聽見什麼不同尋常的聲音?”
老婦人搖頭,“我一向十點就睡覺。”
“你沒有聽見任何大聲響?”
“我睡得很熟,”她帶歉意地,“你知道,我是眼用安眠藥的。”
“那麼,可能有什麼你沒有聽到的聲音?”“或許。”
“你想管家會聽見什麼吧?”
“不會,她不住這兒,她黃昏下工。”“還有誰住這兒?”
“侄子過世後,我獨居此地。”她說。
“嗯一”他做一個雅氣的聳肩動作,“——我想沒有什麼可問了。”
“發生了什麼事?她問。
“沒有什麼可憂慮的,”他向她保證,“這只是一種初步調查第二家等了很久才有人應門。開門的是一位滿臉鬍子,身上掛了一枚獎牌的男人。此人的襯衫、長褲均皺巴巴的,好像他穿那套衣服睡覺一般,但是他清澈的灰眼睛卻很警覺,而且屋裡傳來響亮、不調和的音樂,更證明他不可能睡覺。鬍子分開處,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