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乏新的意境,所以一直在觀察與思考著如何把日出照片拍得更有思想深度、更有新意。與此同時,我也一直在醞釀著拍攝一幅較有新意的天安門照片。我試著拍了些天安門的照片,早晨日出的,有松枝的,有灑水的,但都不理想,心中有些苦惱。
因為天安門是中華民族的象徵,是新中國的象徵,全國人民和世界愛好和平的人民都向往著天安門。我那時在中國攝影學會上班,地點就是現在的北京東單紅星衚衕,那時叫無量大人衚衕。每天我坐車都路過天安門廣場,心情總是很激動,慢慢就有了想拍它的念頭,但是這個題目也太難了。當我看到矗立在晨曦中巍峨的天安門,看到隱現在晨霧妙境中的天安門,看到在朝陽照耀下琉璃瓦上金光燦燦的天安門,看到宮燈高懸、紅旗招展的天安門,以及節日夜晚燈火輝煌的天安門……我總是抑止不住心頭的激盪,產生一種所謂的創作衝動,為此也一次一次地按下快門。但是,中外攝影家和攝影愛好者拍攝過天安門的照片何止千萬張,其中已有不少美好的鏡頭。儘管我在變換拍攝角度,選擇不同光線,等候不同氣象等方面下了不少功夫,但都沒能脫舊出新。因此,我一直“耿耿於懷”,探索著如何把天安門拍得新穎獨創,具有較深意境。
後來漸漸有了點感覺,那就是單拍天安門一個建築物是沒有多大意義的,一定要把它的政治意義和象徵意義拍出來。有了這樣一個立意,後面的工作就好辦了。我開始完善我的想法。
一天清晨,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播放開始曲之前,反覆響起了“東方紅、太陽昇”的清脆悅耳的樂曲聲(其實那時候每天清晨都播放這段樂曲,只是我平日沒有特別注意)。音樂開啟了我的心扉,一種藝術通感給了我莫大的啟示,這時我心中突然領悟,豁然開朗,霎時間我聯想起1949年10月1日新中國誕生的那個光輝的日子,我似乎聽到了那天在天安門上響起的《東方紅》的雄壯樂曲,也似乎聽到了那天毛主席在這座新生的古城樓上向全世界莊嚴宣佈“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的洪亮的聲音。想象的翅膀一下展開了,在我的眼前彷彿呈現了一輪紅日透過漫天的彩霞,在莊嚴肅穆的天安門的東方冉冉升起這樣一幅壯麗的畫面。這時候,“日出”和“天安門”這兩個平素毫無關聯的景象聯絡在一起了,它們已不再是原形態的客觀物象,而是成為我心中的太陽和心中的天安門了,也就是說它們已經融合了我的心意,已經被“意象化”了,而且這兩個原本是分散的、單一的意象,在我的頭腦裡已經構成了一個完整的、鮮明的藝術意象了,這是一個多麼富有時代特徵的意象!我簡直激動得忘乎所以,心想靈感啊靈感,眾裡尋你千百度,你卻驀地顯現在《東方紅》的樂曲中。
接下來就是怎麼拍的技術問題了。我有時為了處理稿件就住在單位,宿舍里正好有個朝東的窗戶,我可以看到日出的情景,為此我沒少白跑,常常是“高興而去,敗興而歸”。1961年8月下旬的一天,我又發現了天開始紅了,於是激動地又騎上腳踏車,邊騎邊回頭看。那天的朝霞真是美極了!
看得見的《東方紅》(2)
只見一簇簇勾著金邊的彩霞徐徐上升,一時間佈滿了大半個天空。不一會,偌大一個紅彤彤的太陽,在金光燦爛的霞叢裡冉冉升起,好一幅氣勢磅礴的瑰麗畫卷!我弄不清自己是在幻景中還是在現實裡,好容易控制住激動的感情,止住顫抖的手指,連連按下了快門。真是天公作美,圓了我拍好《東方紅》的美夢。
我用的是祿來相機,德國阿克發燈光型彩色負片—那是學會負責外事工作的陳勃給我的一卷,而且還是過期的!根據主題和形象的需要,我首先在“紅”字上考慮。因為只有“紅”才能有效地體現作品的主題。所以決定用彩色膠片拍攝。但因日出時色溫較低,紅光多,如用日光型彩色片拍攝,勢必漫天都紅,反而顯得單調。所以我改用燈光型彩片拍攝,這樣色調冷些,才能以蔚藍色的天空,襯托出金紅色的朝霞,交織成一幅五彩繽紛的畫面,濃濃地渲染作品的主題和意境。
袁毅平拍了整整一卷,但只有兩張滿意的,其中的一張也在發表後丟了,現在只有一張了,而且藍色還有點褪色。不過對於這樣一個內容來說,保留著紅色和黃色也還不錯。假如現在去拍,即使是同樣角度也拍不出同樣的照片—空氣的汙染,高樓的林立都在影響著藝術品的產生。他後來沿著原路又走了幾次,但都沒有那天的景象了。
現在的許多攝影作品都喜歡安上一個流行的口號或一句唐詩、宋詞,往往顯得很蹩腳,大都是標題很硬,作品很軟。但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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