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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我面前的是一米八二的興,全部的形體語言與表情語言都在告訴我,這是一個被失戀強烈折磨著的男人。無須聽興的傾訴,我便相信他的這份愛是很深刻也很真誠的了。
年過三十的興,有老婆有孩子,還有一個戀愛兩年的情人清。這位叫清的女子也已結婚了。
我曾在《外遇中的女人》一書中分析說,這種雙方均已婚的外遇,是各種外遇結構中相對較穩定的一類,雖然,我又說,“所有婚外戀都是註定脆弱的。”興與清能夠在黏稠狀態下戀愛兩年,體現了他們關係穩定性的一面,而最終的破裂則又證實其註定脆弱的一面。
一
興一再向我表白,他是真心地愛著清,而絕非像人們通常所說的外遇中的男人都是為了性、刺激,或其他。他將她看作是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她身上凝聚了濃厚的情感。
興說:“您也許不信,過去兩年間,我無時無刻不處於熱戀的感覺中。我們每天無數次通電話,然後尋找一切機會見面。我的全部感覺與表現就像是一個初墜情網的少年,而且這種狀態竟然持續了整整兩年。有人說,情人間莋愛的次數頻繁了,交往的時間長了,熟悉了,便不會有熱戀的感覺了。而我不是這樣,我們莋愛的次數很多,曾經連續一個月能夠天天在一起莋愛,甚至一天做兩三次,但是我對她的愛卻與日俱增,從來沒有因為熟悉而使這愛情淡漠。”
但是,清還是離去了。清不愛興嗎?
“不,清也是很愛我的。我們無數次地海誓山盟,要相愛一生。她對我的愛也是那樣深刻,那樣執著。舉一個例子吧,她有一次曾經對我說:‘如果現在是舊社會,允許一夫多妻,我就寧願做你的小妾。’還有一次,在談到艾滋病的時候,我說如果我得了艾滋病會怎樣呢?她當時認真地說:‘如果真是那樣,我就可以和你生活在一起,我相信那時不會有人再同我爭你了。’所有這些話,都令我無比的感動,我相信這也是清的真實想法。”
我對興講,我也相信這些話都是出自清的真心,對於絕大多數女人來講,不可能心中不愛卻說出如此表現深愛的話。
但是,我恰恰由清這兩段感人至深的表白發現了她內心的癥結所在。
虹橋書吧。
第22節:告別離婚(22)
如果能夠一夫多妻制,她就會同興生活在一起?
如果興得了艾滋病,便沒有人會在乎他們生活在一起了?
我問興,他同清對這份婚外情感的未來是否有著不同的預期。
興低下頭,說:“這是我們之間唯一的矛盾。”
清的婚姻不能說不好,但是,她同興在一起時的感覺更好。剛剛愛上興,做了興的情人時,她便認為,既然興也愛她,他們就一定會離開各自的家庭,結合在一起的。兩年外遇期間,她幾乎沒有同丈夫做過一次愛。
但是,興從一開始便明確地告訴清,他是不可能離婚的。他同妻子一起走過了許多艱辛的歲月,妻子很愛他,他不忍心拋棄她。更何況,他同樣愛著自己的孩子,為了讓孩子有一份真正意義上的毫不欠缺的父愛,他也不會離婚。
興又告訴清:“雖然我不能離婚而同你結婚,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是不認真的,並不意味著我對你的愛比對她的愛要弱。”
然而,清無法理解:如果真愛一個人,怎麼會不渴望同她或他生活在一起呢?怎麼還會留在另一樁婚姻中呢?
興大講婚姻中的責任,人的情感的複雜性,以及愛情與婚姻的可分離性。但是,清從來就沒有被真正說服過。
在這份外遇之初,對那熱戀的痴迷,使清可以暫時淡忘愛情與婚姻的分裂,不執著於對這個問題的“糾纏”。但是,一年多之後,昏天黑地的熱戀一點點被清醒的體驗與思考所取代,清便越來越感到困窘。更何況,對於清這種型別的女人來講,付出的愛越多,愛得越深,便越無法容忍愛情與婚姻的分離。
興說,她總是說,總有一天會因為無法同我結合而離開我。但如果不離開我,她不是至少還有半個我嗎?半個雖然不如一個,但總比沒有強呀。我說,這半個不是可以充分享受的半個,而是時刻提醒著欠缺的半個。
二
兩年間,清無數次表示過要離開興,但她一直沒有真的離去,總是走出去三步,又退回來四步。興更加確信他們是不可能分開的了。一生相愛,這便是清的最高夢想。興說:“我並不是一個朝三暮四、好色獵豔的男人,我只想存有現在的婚姻,同時又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