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儀王騙局(第2/2 頁)
就像是要讓受刑的人這輩子再直不起背來。
第一杖下來時,宋雲書便咬緊了袖口的衣料,雙手緊攥成拳,修剪得宜的指甲死死地嵌進掌心裡去,她卻無暇顧及,緊緊地閉上了眼。
脊背上的疼痛不斷疊加劇烈,以摧枯拉朽之勢席捲而來。
強忍著不肯出聲的女郎終於自唇齒間溢位悶哼聲。
冷汗淋漓,面無血色。
胡長史看著這幅場景心中愉悅,對軍士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們再加大力度。
而不遠處的高臺上,被侍婢長隨簇擁著的儀王睥睨下方,手裡還拿著一隻白玉杯子隨意地把玩,眼眸中盡是興味。
青年面如冠玉,相貌堂堂,口中卻道:“還得哭出來才好看呢。”
身旁奉茶的侍婢忍不住戰慄。
儀王瞥她一眼,嗤笑一聲。
中庭的脊杖終於結束。
刑凳上鋪開的月華自一點開始,盛放出大片花朵似的血跡,而青絲遮掩下的面孔蒼白如許,與院中雪色相較,尤勝三分。
痛覺幾近麻木,但稍一動彈還是能感到近乎斷裂的刺痛。
宋雲書冷汗直流。
【宿主,我開啟保護層了,你還好嗎?】
【……還好。】
正經系統能干涉得不多,止痛的最高引數也不過百分之二十。
可好歹有百分之二十。
的確也叫宋雲書好受些,至少不至於疼得喘不過氣來。
兩名軍士收了染血的軍棍,皆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不忍。
沒怎麼留情的脊杖,就是軍營裡骨頭最硬的漢子,也不見得能全程忍下來,可她一個弱女子卻只發出了輕微的痛哼聲。
“把她拖去跪著吧。”
胡長史對這個結果還不太滿意,可也不敢違逆儀王。
軍士應:“是。”
兩個軍士便一左一右地架起無力的女郎,往庭院裡去。
才下過一場大雪的深冬時節,厚厚的雪層都還沒化,宋雲書被疼痛折磨得沒力氣,膝蓋順勢跪了上去,又被寒冷刺得一個激靈。
然而又牽扯到背上的傷處,血流得更歡了。
宋雲書也就不敢動了。
胡長史道:“三個時辰,本官自會給你計時。”
眼下還是上午,三個時辰,也就是得到下午甚至黃昏之時。
宋雲書慢慢閉上眼,沒說什麼。
見她雪白著一張臉還故作神態安然的樣子,胡長史哼笑一聲,拂袖而去。
其實宋雲書有想過,這一遭是不是因為胡長史吹了耳旁風——可她到底還是覺得,幽王不該是偏聽偏信之人,或許是真有自己的考量。
……說出來她自己都不信。
可奈何,是她有求於人。
小乙擔憂地在她腦子裡嘰嘰喳喳。
【宿主,你待會兒要是失溫了怎麼辦?我的保暖功能這個天氣也沒什麼用啊?】
目測得零下好多度了,它可憐的保暖功能最多提五度。
真是越想越覺得自己沒用呢。
小乙很悲傷。
【沒關係,我命很大的,哪兒那麼容易死?】
宋雲書笑著哄它。
小乙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深深地嘆了口氣。
【要是宿主你真的“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我帶你去另一個朝代好不好?但是你下次就別這麼虎了,啥事兒能比活著更重要……】
它的碎碎念是為了幫她保持清醒。
宋雲書明白,所以也認認真真地聽著。
這樣一來,時間過得倒也挺快。
不知過了多久,天上又開始飄起了毛絨絨的雪,落在臉上涼涼的,轉瞬便化作水從臉頰上落下,再凝結成冰。
膝蓋早就沒有直覺了。
宋雲書慢吞吞地眨了眨眼,抬眼望著飄下的雪花。
背上的傷口也凝結了,或許是被凍住了,又或許單純的因為天氣太冷,血液流通性也差了許多,但總歸除了疼,不再失血了。
有人撐著傘自雪地裡漫步而來。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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