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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先是一愣,復又站起身來笑道:“正說起呢,可巧就來了。難道你有耳報神不成。”說罷就勢輕輕捏了一把身側佳人纖細的蠻腰。說話的這位正是肖夫人的孃家侄兒肖杞梓。
另一個端坐桌旁,不過十三四歲,神情明秀;璧潤之望,若明珠在側朗然照人;溫潤恬和,恭美風流,濯濯如春月細柳。身材羸弱,靦腆羞怯,唯唯諾諾尤甚女子。
幾人相互見禮問好,遂命小憐前來敬酒。三杯下肚,肖杞梓方指著華冠繡服,腰金佩玉的那人道:“這是金公子,是我新認識的。”又拉過王念義:“這就是我方才提及的表兄,謹明候府的四公子。”
金公子忙作揖道:“原來是侯府少爺,今日初會,真是榮幸之至。”
王念義遂回禮道:“金公子客氣了。方才是我莽撞,還請勿怪才好。不知賢弟尊姓大名,是做什麼營生的,平日裡也不曾相見。”
那金公子羞赧道:“小弟單名一個玠字,世代居於漠河以開採金礦為生。近日乃是隨家嚴來此談一筆生意的。”
王念義聞言驚道:“金賢弟莫不是住在胭脂溝⑴不成?”
金玠亦詫異道:“王兄如何知曉?這城裡倒有一多半人連聽都沒聽過呢。”
肖杞梓遂笑道:“他家裡可開著家金銀鋪子呢。自然比我們這些外行人清楚。”
王念義亦笑道:“不過略懂皮毛罷了,哪裡比得上金賢弟見多識廣。”
肖杞梓佯作不快道:“你二人自是王八看綠豆—對上了眼,倒憑空教我落了個單。這可不成兒,小憐過來坐到我腿上,讓爺好好聽聽你新做的曲兒。”
那小憐粉面含春,盈盈一笑,拿過一把月琴,親啟朱唇,清喉嬌囀道:“想當日一宵歡會成秦晉,翻做了千里關山勞夢魂。漏永更長燭影昏,柳暗花遮曙色分。酒釅花濃錦帳新,倚玉偎紅翠被溫。有一日重會菱花鏡里人,將我這受過淒涼正了本。”⑵
肖杞梓將小憐攬在懷中,輕掐了一把,笑道:“你如今也和那些窮秀才學壞了,專會這酸文假醋的。不好,不好。再換了一首新鮮有趣的來。”
小憐放下月琴,拿起酒杯在肖杞梓眼前晃了幾晃,嗔道:“你若將奴家手裡這杯酒喝盡,自然有新奇的聽兒。”
肖杞梓哈哈一笑,直灌了半口葡萄美酒,卻不下嚥,噗地一口全吐在了小憐柔軟飽滿的酥胸前,殷紅的汁水印在白綾緞面上,綻開一朵朵嬌豔欲滴,帶露承幸的春花兒。
⑴胭脂溝:漠河資源豐富,黃金開採已有百餘年的歷史,曾被慈禧定為“胭脂溝”。
⑵出自元代吳昌齡《【正宮】端正好?美妓》
正文 39:樂莫樂兮新相知(下)
肖杞梓這邊與小憐打情罵俏,卿卿我我,王念義卻拉著金玠的手,二人嘀嘀咕咕,竊竊私語,也不知說些什麼。
半晌,方聽得王念義笑道:“如此,可就說定了。愚兄明日必掃榻相候。賢弟初到,想來還未及欣賞此處的窈窕繁華。不如就由為兄帶你去見識見識可好?”
金玠乃恭謹答道:“一切但憑王兄做主。小弟無不從命。想來兄長貴人事忙,真恐耽誤了你的正經工夫。”
那肖杞梓便插話說:“你們兩個好生無趣,來這兒本是開懷暢飲的,你們卻在那裡聊起生意經,相互吹捧起來了。真是大煞風景。”
王念義故笑道:“你說的極是,雅坐無趣,不如咱們來行酒令如何?”
小憐掙扎欲起身,嬌聲道:“奴家去把那牙籌拿來擰酒令兒⑴?”
肖杞梓按下小憐,狠狠在那俏臉上親了一口,方啐道:“這種小家子氣的玩意兒,你還是等哪天和姐妹們一同耍得了。”
小憐遂嗔怪道:“怎的我們玩的就上不了檯面,入不得各位爺的眼兒了。那不如來投壺⑵,或聯句作詩,猜字謎兒。前幾日,那些進京趕考的舉子們倒是在我這兒玩過,可真有趣的緊呢。”
王念義聞言便不屑道:“才說你學壞兒,這會子可就來了。一個美嬌娘怎的如此酸腐,這兒坐著的可都是大戶人家出身,倒教我們如何行得。我想,還是金賢弟來定個令兒才好。”
那金玠羞赧道:“不瞞兩位兄長,小弟自小長在鄉野蓬門,見識淺薄。平日裡親朋舊友歡聚一堂,也不過是猜枚⑶,拇戰⑷取樂。實在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肖杞梓因惱道:“這也不行,那也不是,可怎麼著呢?難不成咱們只聽曲兒枯坐到天明不成。”
王念義聞言,也是絞盡腦汁,仍一籌莫展。忽而轉頭瞥見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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