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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借老太太的,先過了這一關,以後一定不差分厘地還到您手裡。”
雨霏聞言冷笑道:“四弟說的好生輕鬆。借銀子贖回多簡單的事兒。可你別忘了,本朝律法,偷盜御賜之物等同於欺君謀逆,可是要誅滅親族的。你最好想清楚了再開口。”
安老太君心中一顫,到底是先皇親封的縣主,自然聽得出雨霏話裡的暗示。偷盜御賜之物要誅九族,而陷害皇親頂多不過將王念義一人就地處斬罷了。孰輕孰重,心中略一掂量便能清楚明白了。難道,難道真 要將義兒推出去抵罪?
想到這裡,安老太君臉色青中泛白,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戰抖,揉著痠痛的額角連連搖頭,好一會似乎下了決心,咬著下唇低聲嘆道“罷了,罷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弄得跟烏眼雞似的,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的。家和萬事興。如今遠兒還在獄中,節外生枝只會使事情愈發雪上加霜。”
雨霏聞言不可置信地盯著安老太君,聲音彷彿劃破天際的響箭一般犀利尖銳:“都這個時候了,老太君還這般是非不分。王念義是您嫡親的孫兒,難道郡馬就不是了嗎?這樣偏執護短,難道就不怕眾人議論,汙了您公正慈愛的好名聲?”
雨霏一句嫡親孫子彷彿一把利劍刺穿了安老太君心中冰封已久的傷痛,那血淋淋的感覺又一次湧上四肢百骸,教人痛的心都絞做了一團。那女人笑顏如花幸福甜蜜的臉龐又一次浮現在眼前,與無數個不能成眠的黑夜浮現在帳頂窗扇和鏡中一模一樣。漸漸與面前的人兒融為一體,若是手邊有一把刀,安老太君一定會衝上去直接捅入她的心臟,就像許多年前一樣。
牙關咯咯作響,口腔裡驀然有了甜腥的味道,遊離的魂魄這才慢慢迴歸本體,神志也漸漸清明起來:沒錯,不管是正兒、遠兒還是義兒都是那女人的骨血,自個兒這樣惺惺維護不過是養了一頭頭白眼狼罷了。只有義兒和智兒才是自己的骨肉至親,旁人要鬥要爭就隨他們去,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最好他們鬥個頭破血流,你死我活才好呢。義兒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名正言順地繼承侯府了。
略一沉吟,再抬眼時,半眯不張渾濁的眸中射出一道寒涼的精光,語氣也變得冷淡漠然:“順得哥情失嫂意,義兒和遠兒都是我的孫子,我這個做祖母的兩不相幫。既然義兒有錯,要殺要剮都隨郡主。只有一條,智兒大病未愈,是萬萬動不得的。況且那夜老身也在場,還沒有老眼昏花,那跳窗而出的背影絕對不是智兒的。郡主若連這樣一個可憐無辜的孩子都容不下,那老身也只有與郡主抗爭到底。”
緩了一緩,接著半是威脅半是訓誡地冷冷道:“還有一事,老身想提醒郡主,那杜家一向和咱們不對盤,而且此事背後未必沒有東宮的授意。遠兒已經深受其害,即便將義兒交出去,難道他們就肯罷休不成?只怕是一個沒救出又倒貼進去一個。君心難測,你再這樣授人以柄,說不定會將我們全府都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雨霏聞言,淡淡一笑,聲音雖輕一字一句卻如同砸在眾人心上,那樣沉重有力,不容置疑:“這就不勞老太君操心了。一切自有聖斷。皇上英明自然能明辨是非,還郡馬一個清白。如果真有萬一,雷霆雨露都是君恩,本宮一人陪郡馬下黃泉就是,絕不連累老太君。”
安老太君撇了撇嘴,不屑地冷笑道:“郡主這會子為了救人自然說的好聽。將來真有事還不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們沒有郡主那樣大的靠山,到時候還不是任人魚肉。”
雨霏似乎看穿了安老太君的心思,轉了轉耳下的碧璽珠墜,背對著眾人凝望著窗外無邊的黑夜,冷冷道:“那依老太君的意思,本宮要怎麼做您才能將四弟交出來。”
安老太君面容輕鬆,漫不經心地笑道:“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只要郡主現在就寫下絕親書,無論您和郡馬爺日後有什麼事兒都不能牽連到老身和正兒一家。白紙黑字的寫清楚,大家也就都能安心了。”
雨霏雖然隱隱猜到這一點,卻還是如同從高高的懸崖直直墜落到了冰冷徹骨的深潭中,四肢百骸充斥著肆意橫行的冰寒。不由地激靈靈打了個冷戰。腹部也開始一陣陣抽痛,似乎是肚子裡這個小生命也在為這些所謂親人的無情而憤慨難平。
瞥眼見二房那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尖細的護甲深深掐進掌心,一股尖銳的刺痛教雨霏清醒過來,侯門大戶本來就是大難臨頭各自飛,要在無情的深院尋一絲暖煦的溫情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長長吁了口氣,聲音透著半點冷厲,半分嘲諷:“從老太君回府的第一日起,本宮就知道您根本不待見本宮,其實本宮也不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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