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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滿眼犀利地冷冷道:“這樣看來,當日與寧兒苟且的八成就是他了,郡馬果真是擔了虛名。上回本宮太激動了,一心想著貞兒枉死的冤屈倒沒細細思量。沒成想是王念智這個衣冠禽獸做的好事兒。只是這些日子重華軒內外都在避痘,要和外界互通訊息驀然發難也不該挑在這個節骨眼上啊。”
翠微蹙眉沉聲道:“也許是做賊心虛所以故意置身事外好撇清自個兒呢。要不然哪有那麼巧的事兒,二老爺在宗族大會上剛敗下陣來,這邊就冤枉郡馬爺通敵叛國呢。定是一早就計劃好的。”
雨霏一手支著削瘦瑩白的臉頰,一手的護甲漫無意識地敲擊著黃花梨幾面,一下一下發出“得得“的悶響聲。好一會方才抬眼警容道:“本宮總覺得這其中還有蹊蹺。”又擰著眉心問蔭松:“除了他,就再沒旁人出入過青棠軒嗎?”
蔭松聞言回道:“聽雨樓地處偏僻,平日少有人經過。這些日子郡馬爺心裡煩悶又閉門謝客,故意與外間疏遠了。回想起來這期間只有四爺,五爺來過一回。”
雨霏瞭然一笑,拉下臉來冷冷道:“本宮就知道這裡面少不了他們在搗鬼。郡馬平日忙於公務自然想不到這些瑣事,你們這些身邊跟著的怎麼也這般大意?居然讓那兩個壞胚子有機可乘。”
蔭松忙垂頭告罪道:“郡主恕罪。這都是小的的錯失。當時郡馬外出未回,四爺五爺說老太太置了一桌酒席,吩咐他們一同請郡馬爺去春暉堂敘祖孫兄弟之情。二位爺見郡馬果真不在,只略坐了半盞茶的工夫就走了。小的一直在旁邊盯著,實在沒想到這其中會出了岔子。事到如今,小的任憑郡主責罰,願意以死謝罪。”
翠微聞言,忙跪下替他求情:“殿下,蔭松也是一時疏忽。況且他只是一個下人,兩位爺是主子又奉了老太太的命令前來,總不能硬攔著他們不許進哪。如今正是用人的時候,還請郡主息怒,從輕發落,就教他戴罪立功可好。”
雨霏見翠微那張平日沉靜無波的臉上滿是焦急與不安,心裡更加肯定這丫頭一定對蔭鬆動了情懷,因嘆道:“罷了,你跟著郡馬常年在外征戰,哪裡知曉這侯門內兄弟鬩牆,血腥傾軋遠比你們在戰場上殘酷千百倍。翠微說的對,現下不是追究誰是誰非的時候,你再細想想,這中間你真的一步都沒離開過嗎?”
蔭松下意識地緊咬下唇,想了半日,方才展眉抬眼道:“小的想起來了,那日外頭傳話說表姑娘送來一碗冰糖燉枇杷,說是昨個郡馬爺去給老太太請安時,表姑娘聽見郡馬爺咳了一聲,就親自摘了枇杷葉子,巴巴兒熬了送過來。小的怕郡馬爺回來撞見又要生氣,就忙著出去打發她們走了。一來一回也就半柱香的工夫,莫非就是那時被他們動了手腳不成?”
雨霏冷笑道:“想來那盞冰糖枇杷是用來調虎離山的。怎麼她也攙和進來了。這事兒可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翠微似乎想起了什麼,急著開口插話道:“奴婢倒是想起一事,前幾日聽底下的婆子們嚼舌根,說是四爺這幾日不知在哪裡發了橫財,連打賞都變得豐厚了。無端端換了一個純金鳥籠,又添了了好幾身名貴的雲錦衣衫,整日家往青樓楚館跑,很不像個樣子。奴婢當時想著那邊兩位爺素日本就是大手大腳慣了的,也不足為奇。這會子想來,卻覺得這事兒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吁了一口氣,滿眼不屑接著說:“不說別的,就看肖姨奶奶活著的時候,那邊已經是入不敷出了。肖姨奶奶一死,更是雪上加霜,不說一窮二白,至少也是拮据不堪,怎麼會突然揮金如土呢。怕是收了別人的好處陷害郡馬爺呢。”
雨霏沉吟了半刻,再抬頭時眼中已滿是凌厲的殺意:“既然如此,就命人去將那禍胎孽根綁了送去春暉堂,本宮倒要瞧瞧,老太君怎麼說?”
翠微聞言急忙出聲勸阻道:“殿下不可,如今咱們無憑無據的,縱使鬧到老太太那裡怕也會徒勞無功。恐怕會被人議論郡主救夫心切仗勢欺人,竟用夫家兄弟來頂罪呢。”
雨霏冷笑道:“都火燒眉毛的時候了,本宮難道還怕旁人幾句不鹹不淡的碎語不成?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若不能一擊即中,只怕會打草驚蛇。夜長夢多,還是雙管齊下得好。蔭松你帶上暗香閣外院的護衛去那兩人的住所,將人扣住,要仔仔細細地搜個明白。若有人阻攔,一概綁了完事,一切後果都有本宮承擔。本宮就不信,為了一個不肖子孫老太君還能將全家人都送上斷頭臺。”
蔭松連聲答應著,一徑領人去了。雨霏冷下臉來,對翠微沉聲吩咐道:“替我更衣整裝吧,依老太君的性子一定會要鬧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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