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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應該了,不過,女孩子出門,尤其她們剛從外地來,必須你們陪著。”閃德又說:“看戲到前門去,馬路東肉市街有廣和樓一家,馬路西的多,離咱們也近點,有廣德樓、慶和園、同樂園、慶樂園、三慶園、中和園……”
梁羽說:“得,得,您別這個圓那個癟的了,我記不住。”閃德說:“圓了癟的反正都在大柵欄內,看白天看夜場很隨意。你們可以選個下午的場子,時下有名的角不少。”梁羽笑道:“我們都不懂戲,也無所謂明角暗角的,不過圖個熱鬧。省的讓人家說井底的蛤蟆,沒見過多大天,明兒回家別人問起來,說:‘去了半天京城開了什麼眼啊?。’到那時也好有個說辭罷了”
閃德道:“梁羽啊,我也不是你師傅,可是我得跟你說的是,腳下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人要懂得‘見賢思齊,見不賢內自省’,要廣學多識。人越學越明白,觸類旁通。武藝可不光是傻練,也不光是動胳膊動腿的事。哪天看戲去我給你開開知識。”梁羽一聽,說:“那感情好,這事還別擱餿了,咱明天下午就去。回頭我先去趟,看‘水牌子’都有什麼戲去。”
看官,過去戲院演什麼戲,由誰演,有個節目告示,頭幾天在門前的黑牌子上用白粉水寫出來,這個牌子就叫水牌子。
海霞、梁欣都是年輕人,平時哪有這個機會?聽說帶她們去看戲,都美屁美屁的。這天下晌午,梁羽特地僱了輛馬車,拉上閃師叔、海霞、梁欣,自己和王達、湯石在後面步碾兒,朝前門肉市街的廣和樓走來。
一路上,閃德給梁羽等講著廣和樓的來歷,說道:“這個劇場原來是明朝一個姓查鹽商的花園,後來先是改為茶園,叫廣和茶園。乾隆以後擴大了許多,又建了個小戲臺。二十多年前又擴大了一下。這個園子和白薯還有點關係呢。”閃德說到看著走在車旁,側著耳朵聽的梁羽 ,接著笑道:“崇文門有個獨攬白薯稅收的商人王善堂,近年把戲園子買下來了,你瞧,他是一頓折騰,戲臺加大了,整個戲園子,那是油漆彩畫,捨得花錢,還在離大門幾丈外建了個油彩大牌樓呢。一會兒你們就能看見。現在這個名字,就是這回折騰完了之後起的。”
到了廣和樓,離開場還有一段時間,但見戲園門口擺著幾樣戲臺上用的“切末”,就是道具。幾個人在門口敲敲打打的在招攬看客。閃德指著敲打的人對梁羽說:“看到沒有?這叫打通兒,要打三通兒。目的呢,是告訴戲子、看客快開演了。”說著,又聽到嗩吶聲起,閃德接著說:“你聽,現在是第三通兒了,要加吹牌子,這叫吹臺,他們也叫安哨子。吹的這個牌子叫‘柳搖金’,有時也吹‘一枝花’,要是在元日,就吹‘哪吒令’,那才好聽呢!”
說著,幾個人隨著閃德已經進了大門,只見戲臺兩側有一副油漆的對聯分外惹眼,對聯寫的是:學君臣、學父子、學夫婦、學朋友,匯千古忠孝節義,重重演出,漫道逢場作戲;或富貴、或貧賤、或喜怒、或哀樂,將一時離合悲歡,細細看來,管叫拍案驚奇。
來到臺前,大家圍坐在園子下場口的一個桌子周圍。閃德說:“這個地方最得看,演員一出臺正看。捧角的好坐這裡。”梁羽買了些瓜子花生等小吃,招呼夥計沏了壺茶。閃德問梁羽:“今天都是什麼戲碼?剛才我在水牌字那閃了一眼,有譚老闆的《當鐧賣馬》?”梁羽道:“是,沒錯。今天大軸是《四郎探母》壓軸是譚鑫培的《當鐧賣馬》,中軸是《戰冀州》、《挑滑車》、《十字坡》,小軸是《神州擂》、《金鎖陣》、《搖錢樹》。”
閃德嘆了口氣道:“唉,當年的‘同光十三絕’如今只有譚鑫培在了。眼下譚老闆正當紅,那韻味,那嘹亮高亢,真可說是響遏行雲饒梁三日啊。”
一會開戲了,大家一邊磕著瓜子,剝著花生,喝著茶水,一邊看著臺上的表演。臺上綵衣塗脂一顰一笑,或引吭高歌,或翩翩起舞,或踢打翻騰,或插科打諢,甚是賣力氣。每演到精彩處,臺底下或報以喝彩或報以掌聲。
您瞧,本來看戲就是你演我看,演完了各歸各家。你覺得好以後你再來,不好你到別處去看。演得好有買賣,演得孬收入少,甚至虧本。可世界上偏有找茬生事的主兒,他愛聽張三的就罵李四;他捧王五就踩乎麻六。但,這種情況一般都和坤角有關。那個年代的坤角都是男人裝扮,當紅的時候大多在二十左右。捧坤角的有兩類人,一類是達官貴人,這種人屬於病態,按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搞同性戀。另一類就是富人家的小姐或姨太太。其中最容易引起桃色案件的就是姨太太愛上坤角。那是非出人命不可。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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