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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琦從來只准Paul這樣喊她。但,她喜歡巖也如此叫她的語氣和聲音。
“你想知道我的夢想?”費琦問。
“嗯。”巖也點著頭,三年前的Paul也點著頭……
那是他們第一次相遇,在白朗尼亞號上。
海上的晚風,將她的及腰長髮,吹成一條纏繞過雪白項頸,長長的黑色絲帶。
拖在甲板上的紅色晚禮服,隨風飄揚的黑色長絲帶,被草莓黛瑞克醺染上紅暈的臉。
那一晚的費琦,是銀色海面上,一段美麗的神話。
Paul想知道她的現在、未來和過去。
“我的夢想,是和心愛的人,乘著自己的船,揚起白色的帆,順著風的方向,航行過巴芬灣、戴維斯海峽、加勒比海、太平洋、透過換日線……到每一個我從不曾去過的地方。
在那些地方,我是一個沒有過去、沒有未來,只是單純存在著的人。只有我的愛人知道我的姓名,知道我離開的心情,知道我傷心的方式和表情。我們可以在只有彼此,卻又擁有無限大的時空裡,奔跑、擁抱和歡笑。我的夢想就是這樣,和我心愛的人一起去旅行。“
“我想和你一起去旅行。”Paul說,他的雙手撐在甲板圍欄上,環繞過費琦滾燙的身體。他注視著她,彷佛熟悉她悲傷的方式,彷佛洞悉她離開的心情。
他們從第一次相遇,就開始計劃著這趟旅行,她也一直以為,她可以和心愛的人,交纏著足跡,鈐印在地球上的每一寸土地。
“我可以帶你去旅行。”巖也說。
“嗯?”
“我能實現你的夢想,我要帶你去旅行!”巖也加強語氣。
“喔,謝謝你。”雖然還是有幸福的感覺,但費琦的語氣和表情,已經不復當年的天真和激動,只是雲淡風輕。
“走,馬上動身。”巖也一把拉起費琦。
“現……現在?”
“嗯。”
“可是……我們沒有帆、沒有船、沒有充裕的金錢和時間,我也還沒有準備好我的行李,還有……還有斐麗那邊,我還有一大堆合約沒有履行,還有……”
夢想就這樣要實現了,費琦卻突然裹足不前。
“這是一趟不需要帶走任何東西的旅行,只要是相愛的人,就可以隨時組團出發。”
巖也對費琦露出燦爛的笑容,那一抹笑容是暖暖的陽光,就像她夢想中要揚帆出發的天氣。
巖也將一口沉檀木的箱子從牆角拖出來,從裡面拉出兩頂擺在最上層的寬沿抽須大草帽來,將一頂比較小的,戴在費琦的頭頂;再將自己的頭,壓進比較大的那一頂。
其實,大的那一頂曾經是母親的,小的那一頂才是自己的。
小的時候,鄰居的孩子,總是會從父母那裡,得到一些像是鐵金剛、遙控汽車的禮物;但是,母親每一次領了上戲的錢,總是會買一些奇奇怪怪的禮物給巖也和自已。
像是拉胡的寬沿草帽。
母親將大頂的,鬆鬆垮垮地放在自己的頭上。將小的,壓進巖也的頭頂。
母親說:“巖也,這是夏威夷草帽。夏威夷是媽媽一直想帶你去的地方,那裡有世界上最熱情的太陽,無憂無慮的人們,每天就披裡著暖暖的陽光,在海邊彈著吉他,快樂地跳舞和歌唱。”
小時後,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母親要費心去買來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為什麼不直接到隔壁的玩具店去,買他最想要的熒光水槍和組合金鋼?
復來,他終於明白了母親的心意。母親想給他的,不是一些會一再被淘汰,一再被更替的塑膠玩具;而是一種懷抱夢想的能力。
巖也將一張微微泛黃,黏滿膠紙的世界大地圖,攤開在費琦的腳底。
在地圖邊,他撐開一面紅藍條紋的大傘。
安頓好一切後,他啟動了CD唱盤,頓時整個空間充滿了豔陽,以及潔白的沙灘。
“現在,我們正航行過太平洋,來到熱情的夏威夷。”巖也為費琦和自己,套上“近來好嗎”的花襯衫制服。巖也隨著音樂晃動著大大的草帽,兩隻手婀娜有致的左右晃動,學著夏威夷女郎跳著歡迎儀式的呼拉舞。
“喵鳴!喵鳴!喵!喵鳴!喵鳴!喵!”哈瓦那腿箸苦也的舞步,和著曼妙的節奏,也開始手足舞蹈。
“巖也,哈瓦那,你……你們,哈。”費琦被他們的古怪模樣逗笑地滾在傘底。
“既然來了,就一定要跳一段熱情的呼拉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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