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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左腕上的手環。
斐麗知道,她在找尋屬於她的幸運;然而,她的手腕上只是一片失血般的荒涼和蒼白。
“啊……啊……”
因為與斐麗的用力拉扯,斷落在水族缸底的手環,冷冷的閃著銀光。在斐麗懷中的費琦,只能無助地伸長手,隔著冰涼的玻璃,對著失落的“幸運”無語地叫喊著。
因為虛弱的關係,她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驚歎。
為了轉移費琦的注意力,斐麗一方面用婚事為賭注,強迫少中和費琦簽下長約;一方面哄騙費琦說,少中的經紀公司情況很不好,她以後的幸福與否,就全靠費琦幫忙了。
費琦每天在忙碌的工作中,等待著Paul奇蹟似的出現。為了奇蹟,為了好友的幸福,在斐麗的威脅下,她承諾再也不做傻事傷害自己;但是,將斷落的手環和Paul的電話號確永遠刺印在自己的手腕上,顯然並不在費琦所謂“做傻事”的範圍裡。
四月二十八號,那是斐麗和少中結婚的日子;原本,也是費琦和Paul的。
喜宴結束,當斐麗手上用圓盤託著喜糖和香菸,和少中並肩站在門口送客時,大家都以為不會出現的費琦,就在這個時候晃進了斐麗的視線裡。
“恭喜!”整個人搖搖晃晃,顯然喝醉的費琦,像小孩子一樣,伸出左手抓了一大把喜糖。
“這……這是什麼?”顧不得其它人的觀看,斐麗緊抓住費琦的左手,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那是第一次,斐麗看見費琦手上盤枝錯葉的手環刺青。
“這是Paul送給我的新婚禮物啊。他說,這樣一來,幸運就再也無法擺脫我而去了,哈!哈!哈﹗”掙脫開斐麗的手,費琦輕撫著自己己手腕上,那一個再也不會失落的鎳鐵色手環,臉上掛著誇張而蒼涼的笑容,在喜宴的門口,像蝴蝶一樣,一圈復一圈地旋轉著。
雙手託著五彩繽紛的喜糖,只能站在一旁,無力挽回什麼的斐麗,感覺到錐心的痛楚。
那個刺青,是費琦用疼痛烙印回憶的記號。
斐麗多麼希望,幸福是真的再也無法擺脫費琦而去;然而,她內心也十分明白,將過去刻劃在手上的費琦,也將永遠擺脫不掉所有和Paul有關係,快樂的、傷心的、美麗的、不堪的記憶。
第二章 將陽光別在發上
走出“灰色傑克”,盛入費琦眼底的天空,是海洋般的深藍色。
她常想,Paul那麼的愛海,為什麼海就不能善待他一些?或者,海對Paul的愛,也和她一樣,是用那種想佔為己有的方式?
“Fay,我是為你瘋狂的Paul,我現在不在家,但是我想念你的聲音、想念你的微笑、想念你的熱情、想念你的身體、我想念你……”這段留言,費琦已經聽過無數次。但,每一次聽見Paul的聲音,她握著電話的手,還是激動地微微顫枓。
她總是抱著一線希望地期待著,Paul會不會突然真的接起電話,用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告訴她:“漂流了兩年,我終於回家了。”
“Paul,我是Fay,我現在在天母,頭頂上的天空,是你最愛的,像海洋一樣的深藍色,等一下我就會回家了。喔,對了,今天的婚紗秀,他們都說我很棒喲。明天我要進棚去拍一隻廣去片,是洗髮精的廣告,下工以後,我會去橋下,買你最愛吃的快手阿布蘋果咖哩飯給你吃,順便去幫你整理一下房子,如果你回來了,要替我開門喲,因為我的手上會有大包小包的東西,不方便用鑰匙開門……Paul……我……我好想你,求求你一定要出來幫我開門……”超過留言的時間,費琦苦苦的哀求,被聽筒裡傳出的嘟嘟聲,冷酷地遺棄在冰涼的夜色裡。她滑坐在電話亭的地板上,任憑聽筒無依無靠地垂落擺盪。
可能因為今晚的夜空太像海洋的緣故,可能因為太多種雞尾酒混雜的關係,憂鬱像一陣颶風向她襲擊而來,她才想起來,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吃藥。
她強迫自己站起來,撥了第二通電話。
“我是嶽尚恩,現在有事不在,請在嗶聲後留言,我會盡快和您聯絡……嗶。”
“尚恩,我是費琦,為什麼?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最需要的人為什麼都不在我的身邊?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對方一陣無言空白,她卸甲投降地切斷了電話。
抬起頹喪的頭,海濱別墅似的棕櫚色建築上,一塊“近來好嗎”的木紋色招牌,像一種“進來好嗎”的熱情召喚,吸引了她的趨近。
推開用兩隻古銅扁梳彎成的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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