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就是她的電話號豚?
麥倫覺得,這個女人越來越有趣了。
為了要記下細小的號碼,麥倫將頭彎地更低,然而,真正看清那隻散發著奇異風韻的手環時,他卻忍不住微微一顫。
原來,那並不是一隻真正的手環;而是一個模擬手環,精緻而細膩的紋身。
這個紋身已經存在兩年了,而且註定要一直存在下去,對斐麗而言它並不陌生,但是,每一次在費琦的手上看到它,她的心總仍是不由自主地一陣緊縮。
斐麗知道,撥通那七個數字後,麥倫聽到的將不是費琦的聲音,而是Paul對費琦的親密留言:“Fay,我是為你瘋狂的Fay,我現在不在家,但是我想念你的聲音、想念你的微笑、想念你的熱情、想念你的身體、我想念你……請留言。”
這個電話,原是Paul專門留給費琦的專線;如今卻成為費琦封鎖住自己的最佳武器。
斐麗剛剛被激怒的的焰氣,終究被心疼的感覺完全熄滅了。和費琦相識十年,斐麗知道費琦是一個對身體十分有潔癖的人,下了伸展臺的她,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將身上的所有的首飾摘下。
直到那一天,Paul將一隻傳說可以帶來幸運的古埃及銀製手環套進費琦的手腕裡,費琦的身上終於有了一個不再是累贅的東西。
“這隻手環是我生命的一部份,它就是我的幸運。”費琦總是這麼說。
除了走秀外,費琦絕不讓她的“幸運”離開自己半步;就像她離不開Paul一樣,因為Paul曾是她命運的全部;而命運,往往卻喜歡在你最離不開他的時候,玩笑似的背棄了你。
斐麗一輩子也忘不掉兩年前那天的情景,那是第一次,她真切感覺到命運的冷酷和無情——
“斐麗,為什麼Paul那天放下電話以後,就音訊全無?都已經五天了,他會不會……”費琦激動地抓住斐麗,渾身蒼白地顫抖著。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他們的表現很出色,所以延長了演出的時間,會停留在船上更久一些。”斐麗儘量不讓自已露出一點心虛的表情。
“那,他也可以跟我連給啊。”
“船上的收訊並不好,我也是透過輾轉的訊息才知道的,別神經兮兮的好不好。來!聽話,把藥吃了,先去睡覺,或許明天Paul就有訊息了。”斐麗知道自己的謊言並不高明。明天以後呢?明天以後,她要對費琦怎麼說?
費琦終於安靜地睡著了,漆黑的臥房裡,只剩下Paul送費琦的日光燈魚,群來群往的,在水族箱裡閃著寶藍色的美麗熒光。
斐麗無力地將房門輕輕掩上,頹喪地倚在牆上。
下個月,就是她和少中、費琦和Paul四個人要一起舉行的婚禮了。事情怎麼可以變成這樣?
她盈眶的淚水被一陣電話鈴聲止住,是少中打來的電話。
“嗯……我今天會留在這裡陪她……她已經睡著了,我只好先暫時想個藉口哄她,如果她知道Paul因為一個玩笑而消失在海上,她一定會受不了的,而且,她的心理醫生又出國開會去了,我擔心她的病會惡化……明天?明天的事過完今天再說吧……嗯,我也愛你,明天還有一場秀,你也早點睡吧。”斐麗輕輕地將電話掛下。
夜是如此地安詳寧靜,一種奇異的直覺,像漲潮時遏止不住的浪花,向她淹面沒頂而來。
斐麗推開已經半啟的房門,臥房裡依舊是一屋子的黑和令人窒息的安靜;然而,床上已經空無一人。
群來群往的日光燈魚仍是房裡唯一的光亮,他們星星點點地穿梭在濃密的、用費琦的長髮編織而成的水草裡。
“費!”斐麗驚聲尖叫了起來,她試著要將平靜地睜著眼睛,整個頭浸泡在水裡的費琦拉出水族箱外。
掙扎的費琦在水中吐出一串串倉皇逃竄的泡沫,閃著熒光的魚群,此刻才驚覺外物的入侵,也在泡沫間驚慌地奔遊著。
“你怎麼能對自己這麼殘忍?Paul只是失蹤而已啊,你為什麼要自己製造悲劇?如果明天Paul就回來了呢?你叫他情何以堪?你說!你要他怎麼辦?你們……你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啊……”斐麗心疼地對費琦狂吼著,一直強抑住的淚水,終於不由自主地滑落下來。
其實,她心知肚明,Paul生還的機會根本是等於零,“我……只是想知道Paul的感受,我只是想感覺他,我只是想離他更近些了我…我只是……我只是想念他呀……”黑暗中的費琦喃喃自語著,右手反射性地要想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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