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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稱帝,於是“歷舉古今成敗事說秀全,教以起事”,洪秀全一顆拔涼拔涼的心,又重新振作起來。因此,馮雲山不但在拜上帝教創立中貢獻最大,甚至連設教反清的主意,也出自馮雲山,而非洪秀全,如李秀成自述:“謀立創國者南王之謀,前做事者皆南王也”。
洪秀全與馮雲山及幾個教徒先去廣州南邊的順德,隨即折回,深入粵北,直到陽山、連山等處。他們沿途宣講,知音寥寥,只在清遠招到幾個李姓的教徒。到連山廳白虎墟後,他們進入八排山區向瑤人宣傳,可惜語言不通,只吸收到一個江姓老塾師入會,就出山到蔡江,這裡已經是粵、桂交界的地方了。於是二人定計奔廣西貴縣,投奔洪秀全的親戚黃盛均。在廣西,洪秀全陰差陽錯,展示了幾次神蹟,拜上帝教獲得了當地迷信群眾的支援。
廣西向來有男女和歌自由戀愛的遺俗,在貴縣賜谷村有一間六烏廟,奉祀一雙唱戀歌而死的男女。廣西客家婦女地位甚高,當地人並不注重男女大防,談戀愛自由奔放,所以這是民間的一樁關於追求愛情的美談,洪秀全對男女關係的態度有點類似後人所說的“道學先生”,他將男女自行和歌擇偶視為淫邪。他問道:“這兩人是夫婦嗎?”本地人說:“不是的,當初兩人在這裡六烏山上和歌相戀而死,後人傳聞得道,所以立像奉祀。”洪教主聽了,生氣說:“真怪事!世人何愚蠢如此,淫奔苟合,天所必誅,反說得道,且問究竟得的是什麼道啊!”他認為廣西山鄉男女和歌的陋習,都從這對妖妄淫邪之物而起,於是作他最拿手的打油詩加以斥責,詩如下:
“與(御)筆題詩斥六烏,該誅該滅兩妖魔。
滿山人類歸禽類,到處男歌和女歌。
壞道竟然傳得道,龜婆無怪作家婆。
一朝霹靂遭雷打,天不容時可若何!”
洪秀全的詩很通俗,所以流傳很快,惹得本地人極為憤怒,紛紛詛咒說要六烏神顯聖殺死洪秀全。但他竟安然無恙,此時白蟻恰巧出現六烏廟,把神廟和神像都蛀蝕壞。這使村民相信洪秀全所傳的道確為真理,且信他乃上天特派到來傳真理給他們的(以上內容參見韓山文《太平天國起義記》及羅爾綱《太平天國史》卷四十二)。洪秀全打倒六烏神的行為,在文化大革命時期,得到史學界一致的稱頌。
黃盛均家中貧困,洪秀全住不下去了,“見表兄家苦,甚難過意”,於是和馮雲山計議回廣東,洪秀全因親戚下獄滯留貴縣,馮雲山則獨自前往。馮雲山政治嗅覺敏銳,到了桂平縣紫荊山區,發現這是發展拜上帝教的絕佳地點,於是停下來獨自傳播教義。馮雲山剛到時,在老監生曾槐英家打短工幫割禾維持生計,“一個大熱天,馮雲山擔禾回來,他放下擔子,揩了額上汗珠,一陣陣南風吹來,他一時高興,不覺迎風高歌道:‘南風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慍兮;南風之時兮,可以阜吾民之財兮。’曾槐英正睡在南窗下的竹榻上乘涼,聽了十分詫異,他問雲山道:‘你讀過書嗎?因何來此做僱工?’雲山回答說:‘曾讀書應試,在敝鄉教蒙館為生。久慕紫荊山奇水秀,想來觀光,只因人地生疏,不做僱工,便無緣前來’。兩人就在門前傾談。雲山經史爛熟,言談風生,把這個老監生驚呆了”(原文見羅爾綱著《洪秀全洪天貴福合傳》)。如果不數黃論黑,尋章摘句,馮雲山的學問實有過人之處。曾槐英很敬重馮雲山,把他推薦到大沖顯貴曾玉珍家去做塾師。(本項內容為羅爾綱先生1942年到當地採訪,根據《曾氏族譜》整理參照《太平天日》整理得出。)
馮雲山在紫荊山區紮下根來,由於洪秀全不在身邊,極利馮雲山宣傳洪秀全的神蹟。他以紫荊山區平頂山為基地,大量收“燒炭佬”入教。太平天國的早期領導,如楊秀清、蕭朝貴,韋昌輝等,都是這一時期馮雲山發掘出來的。
奇才馮雲山(3)
馮雲山在紫荊山發展迅速,力量不斷壯大,開始籌劃將拜上帝教作為反清的組織。馮雲山才略過人,根據客觀環境,從當地人的思想覺悟入手,在儘可能的範圍內做傳教工作。他深知以中國山區農民的愚昧和迷信,給他們講反清復漢、平等自由的道理並不容易,於是他把拜上帝教的整個宣傳和組織形式庸俗化,搞得如同唱戲跳大神的草臺戲班子一樣神神道道,這套庸俗而落後的組織和宣傳,在吸引迷信農民上取得了空前的成功。馮雲山尤其注重策略的運用,他吸取上次搗毀孔子神像的教訓,為避免刺激當地讀書人,給傳教減少阻力,馮雲山用儒家的經典生搬硬套地解釋拜上帝教的精神,便於當地讀書人接受拜上帝教的傳播。馮雲山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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