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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鳳眼勾勾望住他,隨後便擰擰衣服角,低頭看鞋。他不能沾意這女子,再也不信任女人,也不再受誘惑,沒再說話,一個勁在盆裡搓洗被單,讓毛妹待得沒趣,方才走了。
他唯有訴諸紙筆藉此同自己對話來排遣這分孤獨。動筆前也已考慮周全,可以把薄薄的信紙捲起塞進門後掃帚的竹把手裡,把竹節用鐵籤子打通了!稿子積多了再裝進個醃鹹菜的錢子裡,放上石灰墊底,用塑膠扎住口,屋裡挖個洞裡在地下,再挪上那口大水缸。他並非要寫部甚麼著作,藏之名山傳諸後世。他沒想這麼多,無法去設想未來,也沒有奢望。
遠處傳來幾聲狗叫,這村裡的狗也就都叫起來,後來又漸漸平靜了。黑夜漫漫,一個人在燈下,這傾吐的快意令他心悸,又隱約有些擔心,覺得前窗後窗暗中有眼。他想到門縫是否嚴實,這房門也早就仔細察看過多次,可他總覺得窗外有腳步聲,從火桶上挺起身屏息再聽,又沒有動靜了。
窗內貼了紙的玻璃上月色迷濛,月光是半夜出現的。他似乎又覺察到窗外有動靜,屏息悄悄移步到床頭,把拴在床頭的拉線開關輕輕一拉,一個模糊的影子映在窗上,”動即逝。他分明聽見窗外草叢的聲響,沒有再開燈,小心翼翼,不出聲響收拾了桌上的稿子,上了床,暗中望著糊上白紙被月光照亮的窗戶。
這清明的月色下,四下還就有眼,就窺探,注視,在圍觀你。迷濛的月光裡到處是陷阱,就等你一步失誤。你不敢開門推窗,不敢有任何響動,別看這靜謐的月夜人都睡了,一張惶失措,周圍埋伏的沒準就一擁而上,捉拿你歸案。
你不可以思想,不可以感受,不可以傾吐,不可以孤獨!要不是辛苦幹活,就打呼嚕死睡;要不就交配下種,訂書生育,養育勞力。你胡寫些甚麼?忘了你生存的環境?怎麼啦又想造反?當英雄還是烈士?你寫的這些足以叫你吃槍子!你亡心了縣革命委員會成立之時,怎樣槍斃反革命罪犯的?群眾批鬥相比之下只能算小打小鬧。這一個個可是五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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