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他:
“我聽到些群眾反應,你同小林的交往過於密切,要只是同志關係,又在一起工作,沒甚麼不可以,但也要注意影響。組織上關、心你們年輕人健康成長。”
這組織當然是黨,主任專找他談話自然也代表黨的關懷,又說到林:
“她很單純,對人熱情,不懂世故。”
事端當然出在他身上,要是出事的話。這場不到五分鐘的談話便到此結束,還在文革爆發之前,主任的丈夫還沒打成反黨黑幫的干將,王琦同志本人也還沒被打成反黨分子,還在組織委派的要職上。這暗示也好,提醒或警告也好,都已經很明白了。他當時、心砰砰直跳,覺得面孔發熱,久久平息不下來。
他決定同林斷絕關係,下班時在樓下等地過來一起出了大樓,他知道會有人看在眼裡,他需要挑戰,但這種挑戰又自覺無力。他們推著腳踏車沿街走了許久,他終於告訴林這場談話。
“這有甚麼?”林不以為然,
“誰要說,去說好了。”
他說她可以沒甚麼,可他不能。
“為甚麼?”林站住了。
“這是種不平等的關係!”他說出了這句話。
“為甚麼不平等?我不明白。”
“你當然不明白,因為你甚麼都有,我甚麼都沒有。”
“可我願意呀”
他說他不要恩賜,不是奴隸他其實要說的是這種難堪的處境,希望過一種、心地光明的生活,一時卻說不清。
“那麼誰把你當成奴隸了?”
林在路燈下站住了,兩眼直勾勾望住他,引來過往行人的注意。他說去景山公園裡談。可公園九點半便停售門票,十點關門。他說他們很快就出來,看門的總算讓他們進去了。
往常約會,他們一下班就騎車趕到公園,上山找個不在路邊的樹叢,看得到一城燈火,林可以從容脫去連褲絲襪,這也是她特別招人之處,這種奢侈品那時只有出國人員服務部才供應,一般商店裡買不到。他們已經沒時間上山,只在進門不遠路邊的一棵大樹的陰影裡站住。他想應該同林說個清楚,這種關係就此結束。可林哭了,他不知所措,雙手捧住林的臉,用手掌抹去眼淚,林卻越哭越加厲害,出聲抽噎起來。他吻了她,倆人擁抱在一起,恰如一對傷心斷腸的情人。他又止不住吻她的臉蛋、嘴唇、頸脖子,她奶和小腹,一叭響了!
“遊園的同志們請注意”那公園裡都安上高音喇叭—一廣播便聲震耳膜。節日裡,從早到晚用來高音唱革命歌曲,平時夜間關門驅逐遊客也用。
“遊園的同志們請注意!時間已到,馬上要清園關門了,”
他扯破了她裙子裡的連褲權,他想這是最後一次。林也緊抱住他,渾身哆嗦得不行。但這並不是最後的一次,只不過在機關裡他們互相不再說話。下一次約會得分手前說好準確的地點,在哪個牆角,或樹下路燈照不到的某個陰影裡碰頭二上路,便分別騎上車,前後間隔一、二十米以上。越隱秘,越具有愉情通姦的意味,他也就越加明白這關係早晚得結束。
……
三
12
電話鈴響了,你醒了,猶豫接還是不接。
“沒準是個女人,你忘了約會?”她依靠在枕頭上,側面垂眼望著你。
“沒準是服務檯,”你說。
“你睡著的時候,就已經敲過門了。”她聲音倦怠。
你抬起頭,陽光從絨窗簾後透過白窗紗射在沙發的靠背上,門縫地上塞進來的是當天的報紙。你伸手去拿話筒,鈴聲卻停了。
“早醒了?”你問她。
“我覺得很空虛,你睡著了打呼嚕來著。”
“為甚麼不推醒我?一直沒睡?”你撫摸她渾圓的肩膀,這身體已變得熟識而親切,連同她身體暖烘烘的氣味。
“看你睡得那麼熟,繼續睡吧,你兩夜沒好好睡了。”她深陷的眼窩發青,眼神散漫。
“你不也一樣?”你手順地肩膀滑下去,握到她乳房,緊緊捏住。
“你還要操我?”她垂頭問你,一副失神的樣子。
“那兒的話!馬格麗特……”你不知如何解釋。
“你洩完了,在我身上呼呼就睡著了。”
“真糟糕,像個動物,”
“沒甚麼,人都是動物,不過女人要的更多是安全感。”她淡淡一笑。
你說你同她在一起特別舒、心,她很慷慨。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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