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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也沒有太多的話。況且我早已經飢腸轆轆,準備大塊朵頤了,還哪裡顧得上跟她閒聊?
洛奈的精心準備幾乎要被我一個人獨享。呂西安對一切美食絕緣,他只用牛奶蘸麵包來填飽肚子。
席間的氣氛略顯沉重,每個人都在想自己的事。有洛奈在旁邊,我和呂西安也沒法暢所欲言。沒多久,午餐便成了洛奈的一言堂,她對呂西安未來的興趣遠遠大於現在和過去。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奧朗日?”她問呂西安。
我很討厭她這麼問。“哥哥離家好幾年才回來,剛待幾天就談走啊?”
“估計得聖誕節之後了,不過這還要看那邊的修道院長,我每週都和他通訊,他是個很仁慈的長老,也希望我能夠在家好好住上一陣子。”呂西安沒理會我,向著洛奈說道。
接下來的談話既無趣又枯燥。洛奈和呂西安開始就一些神學及哲學問題展開了深奧的討論。他倆的對話充斥著從柏拉圖到笛卡爾,從奧古斯丁到托馬斯·阿奎那的理論和觀點。
我一句也插不上,感覺煩得很,但轉念一想,這其實也是洛奈和呂西安唯一能聊得來的話題了。洛奈是個很不錯的談話物件,她不會把自己的觀念強加於人,也不像侯爵那樣盛氣凌人,她喜歡在談話中對人施加潛移默化的影響,用柔和的語言和迷人的微笑瓦解對方的意志,以此在智力的角鬥場上立於不敗之地。
她並沒有和呂西安辯論起來。雖然和我一樣,洛奈也是初見呂西安,但我知道她早已透過那貓一般的直覺和狼一般的邏輯揣摩出呂西安的性格;所以這個女才子才會像嘮家常般和呂西安東拉西扯起來。
不過她那繆斯女神賜予的如簧巧舌和湧泉之思此刻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嗡嗡叫的蒼蠅一樣,我真不明白這個平常嫵媚如妖的女人一談起哲學來為什麼會比唐僧還嘮叨。
呂西安看上去倒很自在,估計洛奈跟他的哲學對話跟他很對路,使他那羞澀緊張的心漸漸放鬆起來。可我實在是堅持不住了,血液全部湧到胃部,我的大腦開始發遲,午後暖洋洋的陽光照在我臉上讓我覺得頭沉沉的。
我得去躺會,我想。
當我告退走出洛奈的房間,轉身關門時,我正好看到她笑嘻嘻地給呂西安斟了滿滿一杯玫瑰色的葡萄酒……
六月初的天氣已經很熱了,厚厚的天鵝絨窗簾不僅遮住了陽光,更擋住了窗外地中海的季風吹來的滾滾熱浪。
好心的瑪麗怕我睡在有帷帳的大床上太熱,特意讓人給我搬來一張小鐵床,放在衣櫥邊的牆角上,我就是在這上面享受了一個美美的午覺。
他蒼白面板下藍色的血管清晰可見,指甲修得很整潔,在室外的光線下顯得晶瑩透亮。綴滿鏤空花飾的蕾絲袖口緩緩滑過我的臉頰,他很小心,金色冰冷的銅釦沒有再碰到我的面板,只有手指,異常溫暖柔緩,彷彿根本沒有凹凸的指紋一樣,按在我的頸後。
我看不到他,但能感到他的存在。
他就站在我身邊,直到我的額頭感到一陣灼痛……
我模模糊糊地醒來,感覺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如夢似幻。
但我並不認為剛才的是夢,屋外的巢居鶇鳥和阿爾卑斯山鴉的呱噪聲,被海浪般的暖風一波波撞擊窗簾發出的沙沙聲,還有桌上幾乎被金色苜蓿葉纏滿的座鐘的滴滴答答聲,一切一切無不如夏季繁茂的地錦般攀爬佈滿於我的腦中;還有他,形影戳戳,周身鑲嵌了一層雨季常有的霧濛濛的邊緣,我看不清他是誰,他對於我來說只是一個存在,一個過去的影子或一個未來的夢幻……
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在真實與夢幻的邊界徘徊,根本搞不清身處何處。
“咣噹!”
我被一聲沉重的摔門聲驚醒。
這次我是真的醒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我想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就在我開啟門探出頭的同時,呂西安的身影正要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他無意識地回了一下頭,我發現他的臉紅得像一個盛滿葡萄酒的袋子。
“吱扭——”洛奈那邊的門也開了。她露出了半個身子,一個圓滾的肩膀,一條修長的大腿和一個詭異的笑容。
“咣噹!”想也沒想,我轉過身,將自己的門狠狠摔上。
“剛才發生了什麼?”
“還用猜?”我坐在臥室外小廳的沙發上氣呼呼地想。
“肯定洛奈老牛吃嫩草,不用想都知道!天啊,虧她幹得出來,守著一個老的還不滿足,還想得隴望蜀,連小的也不放過,她可真是色膽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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