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位,把飛禽走獸游魚及所有的果蔬作物交於我們手中,讓我們生存繁衍,這難道不值得我們感謝他的恩寵麼?”呂西安娓娓道來,他雖然最虔誠地履行了感恩禮,但看樣子卻並不著急去享用天主賜予他的美味珍饈。
“那這麼說天主就是無所不能,純善無惡的嘍?”侯爵把話題岔了開來。
“對。”呂西安斬釘截鐵道。
“那我問你,他既然全能至善,為何還要惡存於世間?”
我和洛奈相互對視了一眼,不明白這對父子為何要在飯桌上就宗教問題進行辯論,難道昨天的爭論還不夠讓人心煩嗎?
“這一點恰恰證明他的全能至善,他創造人類可不是要拿我們作奴隸,而是賦予我們自由的意志,因此為善為惡皆憑我們自己的意志。”呂西安解釋道。
“有道理……可這樣一來,他為什麼還要創造地獄,去懲罰那些依他的意願自由選擇為惡之人呢?這豈不是設羅網,誘人去鑽麼?”侯爵眼光閃爍,開始步步緊逼。
“這正說明天主的至善公正,每個人都應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既然每個人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自為惡自受罰,那天主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當然,我們可以先假定他的存在,他為人類創造了自由的同時也創造了由於自由意志的實行而帶來的惡,而我們這種可憐的生物在享受他所創造的惡時,卻因此受到地獄中殘忍異常的懲罰,也就是說,他用暴力手段讓我們只能行善,不能為惡;可這又算什麼自由,算什麼至善啊?!我看他充其量只是個不講理的暴君!”他頗自信地說出了這篇反宗教,唯物主義的檄文。
“不!惡本身不是天主所造,他只創造了自由,惡只是人類濫用自由的結果罷了。”呂西安的臉色漲紅。
“如此說來,天主只能稱其為善,而不能稱其為萬能,因為他只創造了構成這個世界的一部分,而惡及更多的非善非惡的部分只能是人類自己的傑作了。這樣的話,我們就和他平起平坐,為何還要感激他呢?”侯爵眼見勝利在望,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呂西安的臉色頓時由紅變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則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
我不信教,來到這裡後我還有些奇怪侯爵家裡為何既沒有教堂也沒有神父來訪,更沒有見他週日去做禮拜。現在我明白了,原來侯爵是一個唯物主義者,是和我的那個時代一樣的人。如果說有信仰的話,那也只信仰金錢和權利。
可憐的呂西安,我望著他年輕的側臉。他敗了,不,不是他,而是軟弱而虔誠的善敗給了這個狡猾的魔菲斯特。
意外的誘惑
以後的幾天,和呂西安聊天簡直成了我的必修課。
那晚關於信仰的辯論似乎並未給他帶來負面情緒。他跟我說,侯爵一直就是那幅脾氣,自負,且得理不饒人。看起來,布里薩家族的男人都是這個樣子,無論是在作戰,信仰還是吃喝,享受女人方面他們都會全力以赴,不達目的絕不甘休。
呂西安也不愧是布里薩家族的人,自從他下了出家的決心後,任何人也別想拉他回頭。他說,既然選擇了這條道路就一定會走到底,就算遇到困難,在他來看也都不過是天主對他的試煉罷了。
當談到辯論的失敗,他只用一句話作了了結,天主豈是狹隘的世俗邏輯和知識所能揣測?
我雖然不信教,但在感情上還是和呂西安站在一起的。正因為有信仰,他才會在這個汙濁不堪的世界中出淤泥而不染。他雖然流著布里薩家族傲慢,自負的血,但對天主的信仰卻將他的靈魂淬鍊得得更加純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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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犯了輕信的老毛病。理智不允許我相信呂西安,但情感卻告訴我:相信他吧,在這個到處充滿欺騙與縱慾的城堡中,你不相信他又能相信誰?他也許可能是你最後的希望。
然而希望又是什麼呢?勸說他留下來保護我不再受侯爵他們的欺負?還是和他一起走從此做個修女在修道院了此一生?還是……
無論如何,我必須為自己的未來做出一個選擇。
侯爵照例整天都不在城堡裡,不知又去哪兒鬼混了。午餐是洛奈準備的,並在她屋中就餐。
這是一頓小型精緻的午宴,洛奈很是殷勤,她乖巧地藏起了情婦的嘴臉,就像任何一個當家的主婦一樣招待著呂西安,相形之下,我覺得自己只是作陪。
自那次失敗的“興師問罪”之後,我就不愛搭理她了,而她呢,除了對我始終面帶微笑略為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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