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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雖身為女子,家境優越,卻沒有驕奢蠻橫之習,反而更多了些機會熟讀漢人詩書,琢磨為人品性,對做人的道理和氣節只怕比大多數男人都更有研究,更講原則,所以,縱然蒙冤入獄也能保持一派大家氣度。正因為如此,獄中牢頭也從沒刻意為難過她,平日待她甚是恭敬有禮。
但是,今天不知為何,她的心總是‘呯呯’跳得又急又快,象是預感到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一樣。
一陣心悸難受,她從腰間掏出一面小鏡,緊緊貼著胸口,大口大口深呼吸了一陣。
這面小鏡大約一隻婦人手掌大小,看上去不大起眼,雕功笨拙,非常古樸。再仔細看時,發現它並非尋常銅鏡,材質非銅非鐵,十分堅硬,也不知道是什麼做成的,似乎不曾打磨過,卻顯得特別明亮。
待到胸口的難受稍稍好轉,她舉起鏡子,藉著視窗漏下的微弱光線,準備細細整理自己紛亂的頭髮。
就在這時,牢頭將門開啟,道:“上庸王到,敢請夫人前往刑房。”他說這話時表情不忍,低著頭不願去看段洛。
段洛放下手中小鏡,攏了攏頭髮,道:“煩請前面帶路。”說完起身跟著牢頭向刑房而去。
這間沒有窗戶,密如鐵桶的碩大屋子就是大牢的刑房。即使是陽光明媚的大白天,這裡也是一片黑暗,所以屋子四周每隔幾步就立著一支半人高的鐵燭臺,裡面點著成人前臂粗細長短的巨型蠟燭,將這屋子籠罩在一片昏黃的光暈中。
透過那片黃光,段洛瞧見穩坐在正前方審訊案桌後的上庸王慕容評。
慕容評面無表情,道:“你第一次來這裡,不妨先熟悉一下,若是還不仔細招來,以後只怕要常來走動。”
段洛環顧四周,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只見,黑乎乎的陳舊牆壁上印著斑斑駁駁的片片暗紅,顯是之前眾多被用刑的囚犯留下的。再定睛細看,各種捆人、吊人的鐵鏈;折磨人的鐵棒、尖刺;已經燒紅了的火爐、烙鐵;還有很多她也看不明白的刑具應有盡有。
饒是她平日膽大心細、個性剛烈,見了這樣的陣仗也是嚇得一臉慘白。
慕容評見她有所反應,當下露出滿意的神色,擺手讓人搬來一張椅子放在自己的正前方,又示意段洛坐下。
待她小心翼翼坐下後,他悠悠道:“我向來不喜歡對女子用刑,尤其是吳王夫人你。我只是想知道你夥同高弼對皇后下蠱是受誰人指使?”
段洛淡然道:“我並未對皇后下蠱,又何來指使之人?”
慕容評哼哼兩聲道:“這個早有人證、物證,不容你辯駁。”
段洛道:“既然不容辯駁,直接叛我死罪便可,又何勞上庸王三番五次前來?”
慕容評愣了愣,旋及微笑道:“我們好殆親戚一場,只希望夫人你能比高弼先招供出來,這樣想來罪責可以輕一些。”
段洛再也忍耐不住,騰地站起身,怒目而視道:“巫蠱之罪何來輕重?橫豎都是一個‘死’字!你只不過是想牽連進我相公,加害我們一家人!你這樣做可有想過親戚之情?”
慕容評嘆了一口氣,道:“此事與我何干?不過是皇上派我來審你們而已,要是高弼先招出來,夫人你再想招,只怕我也沒空閒聽了。”
段洛輕蔑道:“高大人那樣剛正不阿、忠肝義膽之人又豈會誣陷我相公?倒是皇后,本該心胸寬闊,母儀天下,卻使出這樣猥瑣的招數置我於死地,真正為人所不恥。”
慕容評示意撤去座椅,道:“既然吳王夫人不需要坐,那就站著吧,反正一會兒跳舞給我們看也不需要座位。”
‘跳舞?’段洛心中犯疑。
慕容評站起身,緩步從座位上走過一邊,指著牆上懸掛著的一件鐵片做成的衣服道:“這件鐵裙許久沒有人穿過了。”
他又走到屋子另一處,那裡有一隻懸掛在空中的鐵籠,大約三尺見方,鐵籠下是尚未燃起的火堆。慕容評拿起火鉗撥弄了一下,道:“穿上鐵裙,關進籠子裡,再點燃這堆火。。。。。。我想,這‘鐵裙之舞’若由夫人表演起來一定優美動人。”
段洛聽他講完,眼前一陣眩暈,腳下踉蹌幾步,幾乎要癱倒。還好,她順手一扶,手上一陣刺痛,“啊”了一聲,不過藉著這一扶倒是又恢復了平衡。
慕容評回頭看向段洛,輕笑道:“難道夫人想要‘梳洗’一下?”
段洛忙看向方才手扶的地方,原來是一張鐵床之上放著的一隻巨大的鐵刷,刷頭上是密集的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