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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口味清淡點的熱粥在灶上溫著,等他醒來立刻送上。”
顧智心裡大不以為然,但又曉得是自己主人一貫的作風不好辯駁點點頭應了。
小虎見這些事都沒自己的份,急道:“爹爹,那我呢,我乾點什麼?”
褚衣男子溫厚微笑道:“你要是耐得住性子,就陪爹爹守著他。”
遼鋒不禁道:“主人,不過是個來路莫明其妙的小娃兒,何須勞您親自守護?”
褚衣男子道:“我剛才察覺到他真氣執行有些異常,似乎流轉到膻中穴附近的時候都會產生輕微震顫稍嫌凝滯不穩。我最好還是守著點,萬一有事可以及時照應。你們都去忙吧,有小虎陪著就好。”
顧智苦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意不可無。他要真是個居心叵測的小賊,您還待他這麼好就未免忒不值得。”
褚衣男子道:“顧兄,咱們以誠待人總不會有錯。我相信這孩子不是壞人。何況咱們素來光明磊落未曾做過虧心事,也不用害怕什麼。”拉了把椅子在塌前坐下。
窗外日落月升直到天色全黑,榻上的少年沉睡如故遲遲沒有醒來。小虎畢竟是個孩子,早按耐不住溜了出去。期間羅羽杉、顧智等人都來過幾次,想要替褚衣男子守護這少年也被他拒絕。
轉眼過了夜半子時,海闊軒內外萬籟俱寂,只有遠處悠悠傳來的打更聲。褚衣男子坐在椅上雙目低垂猶如老僧入定巋然不動,彷彿對他而言這般連續坐上五六個時辰委實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驀地那少年臉上淡淡的紅光一閃,身子也隨之微微顫動起來,胸口發出極為沉悶的“咚”地一記低響,就好像裡頭有某種東西正在炸裂開似的。
褚衣男子幾乎是在第一時刻彈起身形,速度快得驚人。他探手切住少年脈門,左手食指緊跟著點在了膻中穴上。一股雄渾無匹的真氣透入,少年無意識地低哼了聲恢復平靜。
褚衣男子卻不放手,一面體察少年經脈中真氣執行的情況一面毫不吝嗇地將自己的仙家真氣源源不斷注入他的體內。
又過了片刻,少年經脈中游走的真氣重新流淌到胸口膻中穴,陡然爆發出比適才更為劇烈的一記悶響,身上散出一蓬若有若無的紅濛濛霧氣。
褚衣男子用他無上修為襄助少年護持住心脈,心頭訝異道:“奇怪,他胸前真氣受滯發出如此巨大的動靜早該醒轉過來才是,為何還是一副神遊太虛渾然忘我的情形?若非我幫他穩住了心脈,真氣再在體內運轉上數個周天勢必要震傷他的五臟六腑由此重病一場。這般匪夷所思的修煉功法,當真是聞所未聞。”
也是那少年的造化得天獨厚,懵懂不覺中身邊卻有一位天陸魔道翹楚級的人物為他全力護法。有驚無險裡體內真氣又流轉過三十六個大周天,終於徐徐納入丹田連帶褚衣男子輸入的功力也一併接收了。
這時窗外雞鳴五鼓,褚衣男子收回左手又替少年號了一會兒脈象確認他已渡過兇險很快就會甦醒,這才長出口氣坐回到塌前的空椅裡。
這一番施為對他的真氣耗損自然不小,而普天下正魔兩道中人哪一個不對自身的真氣視若珍寶?畢竟那是日積月累透過艱險修煉才實打實換來的功力修為,一旦耗損可不是吃兩根普通雪山人參能彌補得回來的。莫說是個素不相識的少年,就算親朋至友遇險也需思量再三難以決斷。獨這褚衣男子毫不顧惜,也堪稱異數。
忽地,少年圓睜的眼睛眨了眨嘴裡吐出一口混濁的深紅色霧氣醒轉了過來。
他第一眼就看到軟塌旁端坐的褚衣男子,而後迷茫地打量四周心裡詫異道:“我明明是在湖邊的草地上睡著了,為何醒來卻在這裡?”暗自察探到丹田真氣充盈鼓盪大有精進不禁一喜,卻不曉得這多虧了褚衣男子的慷慨救助。
褚衣男子也不說破,欣慰微笑道:“小兄弟,你還有哪裡感覺不舒服麼?”
少年搖搖頭,問道:“這是哪兒,是大叔你把我從湖邊帶到屋子裡來的麼?”
褚衣男子道:“這是我家。我的兩個孩子在外玩耍時發現了小兄弟昏倒在雪地裡,便將你送到此處。對了,我姓羅,你叫我羅大叔就成。”
原來他便是羅牛!少年心頭一驚,沒想到自己陰差陽錯竟是渾然不知地進到了羅府。只是覺得眼前的這個褚衣男子與天陸傳聞中的形象似乎不盡相同,倒像足了一位憨厚寬和的中年大叔。
也難怪他會這樣震驚。早在三十多年前羅牛便是號稱天陸正道泰斗的翠霞派耆宿淡言真人座下親傳弟子。後來因被誤會為前任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