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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一聲不出,朱溫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但是他還是乾笑著道:“你我且吃酒,孟絕海見到我們飲宴,自會退兵!”
李克用面色一沉,一掌拍在案上,喝道:“那孟絕海卻是何人?”
在朱溫身邊的那年輕人,正是十二太保康君利,這時,在他的雙眼之中,又閉起了幾絲狡猾的光芒來,他轉動著眼珠道:“大王,孟絕海是黃巢部下大將,有萬夫莫敵之勇,這位朱大人,便曾被孟絕海殺得棄甲曳兵,狼狽而逃!”
朱溫的瞼漲得通紅,大聲道:“且看你們,有誰能敵得過他!”
李克用笑道:“既是十三孩兒在樓外守衛,自然是他退敵。”
朱溫冷笑道:“他帶多少兵去?”
李克用大聲道:“一個便可!”
朱溫大笑起來道:“幾曾聽過這等的狂言?”
朱溫這句話一出口,各人盡皆失色,李克用一腳踢翻身前的長案,大步踏走了過來,一伸手,便揪住了朱溫胸前的衣襟,大喝道:“你我出樓去觀戰!”
李克用的酒意已很濃了,朱溫的酒意也不輕,他反手抓了李克用的衣袖,兩人一起向外走去。
李克用一走,十二太保立時簇擁而出,眾人也連忙一起,跟了出去。
日光很猛烈,城頭上的磚石,泛起一片閃亮的光彩來,從城頭上望下去,綿延的官道上,塵土飛揚,捲起一股股渾濁的,濃黃的煙塵來,可以看得出,在遠處,已經結集著不少兵馬。
站在城頭上的沙陀兵,全是一身黑衣,挺立著,他們手中的長戈大矛,都有著雪亮的鋒刃,日光照射上去,反映出奪目的光彩,他們的眼睛,直視著前面,彷佛他們的心中,只知道向前,決不如後退。
那是沙陀的精兵——黑鴉兵!
黑色的衣服,雪亮的鋒刃,遠處捲起的黃塵,都有著一股肅殺之氣。然而,當各鎮節度使,由鮮明奪目的旗旌引導著,也到了城頭時,氣派多少有點不同了。晉王李克用和朱溫走在最前面,他們兩人,一樣有著極高的身份,但是也一樣醜陋。
到了城頭上,他們兩人才分了開來。十二位太保,緊隨在李克用之後,朱溫遊目四顧,他在尋找十三太保李存孝,他也聽說過十三太保李存孝的威名,這時,他正在尋找一個他想像中,神威凜凜,鐵塔也似的猛將。
可是,在城頭上的沙陀兵之中,卻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樣的猛將。
朱溫冷笑著,道:“要靠他擒賊將的十三太保,卻在何處?”
一個牙將看到這麼多人走了上來,早已迎了上去,朱溫一開口,也便躬身道:“十三太保終日酗酒,現時正在城頭上打盹!”
那牙將向前一指,朱溫循他所指,向前看去,只見在一根旗杆之下,蜷縮著一個瘦小漢子,那漢子縮著身,正在打盹,也身形極小,看來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
朱溫不禁笑了起來,道:“好,終日酗酒,這一點,義父義子,倒有相似之處!”
李克用怒道:“有酒不喝,卻要來何用?”
朱溫厲聲道:“只怕酒醉不醒,誤了軍機!”
李克用冷笑不語,朱溫已大踏步向前,走了過去。
當他來到了那旗杆附近時,他總算看清了那瘦小漢子的真面目,只見他一件豹皮背心上,溼了一大片,顯然是被酒淋溼的,正在沉睡。
這樣的一個瘦小漢子,竟就是十三太保李存孝!那實在有點令人難以相信,朱溫若不是顧忌著李克用和十二位太保,就在身後,幾乎一腳便待向前,衝了出去!他雖然未曾去除李存孝,但也頓了一頓足,喝道:“沙陀胡兒,快醒來!”
他大聲一喝,十三太保的身子陡地一震,隨即懶洋洋地睜過眼來,斜睨著朱溫,口中含糊不清,道:“你叫我什麼?”
朱溫冷笑著道:“沙陀胡兒,你……”
他本來還想責問,何以守城有責,卻喝了酒在城頭上打盹的,可是,他第二聲,“沙陀胡兒”才一出口,李存孝的身子,便陡地彈了起來。
朱溫在各鎮節度使中,也算是膂力驚人,武藝超群的了,但是他卻從來也未曾看見過一個人說彈就彈了起來,勢子如此之快的!
當李存孝彈起來的時候,他簡直不像是一個人,像是一個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勁力的豹!
朱溫一看到李存孝突然彈了起來,便自一呆,而就在他一呆之間,李存孝照著他的面門,已然一拳打出,那一拳,朱溫根本連躲避的餘地也沒有,只聽得“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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