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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伏在馬背上,向前急馳著,他們離開自己的兵營漸漸遠了,而離敵人的營地,又漸漸近了。
在這種兵荒馬亂的歲月中,大軍結集的地方,就算是在官道上,也沒有什麼車馬來往,是以他們六匹馬,馬蹄敲在路面上,發出的聲饗,也格外驚人。
到了午夜時分,馳在最前面的李存孝陡地勒住了鞋繩,揚了揚手,跟在後面的幾個,也全都勒住了馬,只有四太保李存信,卻還抖韁馳出了兩三丈,才兜轉了馬頭來,大聲喝道:“什麼事?”
李存孝皺了皺眉道:“四哥,我看現在,路邊的軍營,已是賊兵所佈的陣形了。”
李存通道:“那又怎樣?”
李存孝緩緩地吸了一口氣,道:“我們要小心些,在馬蹄上紮上棉布,也不必跑得太急,趁著天色黑,正是我們連夜趕路的良機。”
李存信“哼”地一聲道:“我們都是堂堂的太保,又不是偷雞捉狗的鼠輩,怎可以這等怕事?依我之見,就這樣直衝過去,沒有賊兵前來便罷,若是有賊兵前來,就殺它個片甲不留!”
十二太保康君利忙道:“四哥說得是!”
李存孝沉聲道:“我卻說不是!”
李存信大怒,一抖韁,氣勢洶洶,策馬馳了過來道:“你算是什麼東西?”
李存孝的面色陡變,雖然在黑暗之中,也可以看到,他的面色變得十分白,那樣煞白的臉色,再配上他一雙灼灼的眼睛,令得他看來極其異相。
李存孝以極其緩慢,但是卻十分堅定的語調,一字一頓地道:“父王曾下令,這隊人馬,由我排程,軍令如山,違令者斬!”
四太保李存信更是大怒,厲聲吼道:“他奶奶的,你敢斬我!”
李存孝的聲音更低沉,道:“違軍令,不論親疏!”
李存信“哇”呀怪叫起來,八太保和九太保已齊聲道:“四哥,父王之命,切不可違。”
史敬思早已按捺不住,大聲叫道:“四哥,願服十三弟排程,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康君利悄悄拉了李存信的衣袖,道:“四哥,你要殺賊,到了長安,再殺不遲!”
李存信“哼”地一聲,轉過頭去,兀自怒意不歇,李存孝已下了馬,自馬鞍之旁的皮袋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棉布來,眾人紛紛跟著學樣。
康君利紮好了馬蹄,看到李存信仍是怒容滿面,騎在馬上,未有動作,也走了過去,笑嘻嘻地道:“四哥,此番衝進長安,說不定你可以將黃巢生擒了回來,立一個大功!”
李存信悶哼一聲,康君利忙壓低了聲音,道:“四哥,你莫中計,他是不想你到長安去和他爭功,到了長安,還不是由得我們?”
李存信一聽,心中一動,他暗忖如今若是不照李存孝這小子的吩咐去做,那隻怕自己連去長安的機會也沒有了,真如康君利所說莫中了他的計!
是以他又是“哼”地一聲,下了馬,也將棉布紮在馬的四蹄上,李存孝一揮手,六騎又向前馳去,但蹄聲已經輕了許多。
他們沿著官道,直馳了一夜,早已進入了黃巢的兵營,到天色漸明時分,好幾隊兵馬,在他們的身邊馳過,帶隊的軍官,雖然對他們投以奇怪的眼,但是卻也沒有盤問他們。
他們沿著路邊馳著,等到天色微明時分,看到路邊有一個草棚,乃是一座茶居。
李存孝勒慢了馬,向前一指,道:“前面有一座茶居,我們進去歇歇腳,也好探聽一下訊息!”一行六馬,來到了茶居之前,六人下了馬,走進了茶居中,只有幾個老兵,正在一面喝酒,一面閒談,看到他們六人進來,也不理睬。
六人擠著一張桌坐下,李存信拍著桌子,一個衣服破爛的老者,走了過來,李存信和史敬思大聲道:“揀好吃的東西拿來!”
那老者苦笑道:“列位客官,兵荒馬亂,小店沒有什麼好東西,只有烤薯餅,和著青菜,將就充飢,要酒,倒還有些。”
這六人都不知“烤薯餅”是什麼夷西。
他們來自沙陀,食物自然和中土不同,那老者的中州口音,他們也聽不甚清楚,更加不明白,李存審道:“喂,那烤薯餅是什麼東西?”
老者苦笑著道:“尊駕倒會黃蓮樹下彈琴!”
那“黃蓮樹下彈琴”,乃是“苦中作樂”之意,偏偏他們三人可聽不懂,李存孝睜著眼問道:“那黃蓮樹下彈琴,又是什麼好吃的東西?”
那老者呆了一呆,索性不再去理睬他們六人,自顧自走了開去,他們六人,也不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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