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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的戰旗升起來了。
“保藏大小船隻和人類過去的歷史有重要的聯絡。”達納的褐色眸子晶晶發亮,“為豐富知識作出貢獻,是你這種傻瓜蛋一點都不關心的事。”
“說話的口氣倒真的象個海洋考古學家,”他說。
她狡猾地微笑一下:“你的妻子自己幹出一點成績來,媽的,這就便你感到不痛快吧,是不是?”
“唯一使我感到不痛快的事情,親愛的,是你學會了市井上的那些談吐。為什麼每一個自我解放了的婦女都認為說下流話、罵人是時髦呢?”
“你根本不配教人家處世之道,”她說,“你在大城市住了五年,衣著仍舊象個奧馬哈的鐵砧推銷員。你為什麼不能讓你的頭髮理得跟別人一樣?常春藤會①髮式幾年前就不流行了。跟你走在一起我都感到難受。”
【① 這裡指美國東北部哈佛、哥倫比亞等幾個名牌大學。】
“我在機關裡的地位不允許我打扮得象六十年代的嬉皮士。”
“天哪,天哪,”她疲倦地搖搖頭,我幹嗎不嫁給一個水管匠或者園丁?我幹嗎要愛上農業地區來的一個物理學家?”
“我知道你曾愛過我,我感到高興。”
“現在我還愛你,吉恩,”她說,她的眼神顯得溫和了,“我們之間的裂痕是最近兩年才出現的。我們連在一起吃午飯的時候都不能不互相刺對方几句。我們為什麼不能讓這一切都見鬼去|Qī…shu…ωang|,在今天下午好好的玩一會兒?”
“到最後這能有什麼效果嗎?”
“這是個開端。”
“我不能。”
“又是你那該死的獻身於本職工作,”她說著轉過身去,“你沒看出來嗎?我們的工作使我們分離了。我們能夠救我們自己,吉恩。我們都可以辭職不幹,回去教書。你有物理學的博士學位,我有考古學的博士學位,再加上我們的經驗和資歷,我們可以挑選國內的任何一個大學。以前我們認識的時候是在同一個系裡,記得嗎?那是我們在一起最幸福的幾年了。”
“對不起,達納,我不能離職。現在不行。”
“為什麼?”
“我在進行一個重要的計劃……”
“近五年來每一個計劃都是重要的。對不起,吉恩,我懇求你救救我們的婚姻吧。只有你才能走第一步。如果我們能夠離開華盛頓,不管你決定到哪裡去我都跟著你。我們要是再待一段時間,這個城市會把我們改善共同生活的希望全葬送掉的。”
“我還需要一年功夫。”
“再一個月都可能太晚了。”
“我對一個計劃承擔了義務,無論如何不許離職。”
“這些可笑的秘密計劃什麼時候能完得了?你不過是白宮的工具。”
“我不需要你的感情豐富的、自由派的廢話。”
“吉恩,看在上帝分上,放棄了吧!”
“這不是為了上帝,達納,是為了國家。我很抱歉不能跟你說明白。”
“放棄了吧,”她含著眼淚又說了一遍,“沒有什麼人是必不可少的。讓梅爾·唐納接替你的職務好了。”
他搖搖頭。“不行,”他堅決地說,“我白手起家擬成了這個計劃。我的智慧就是它的基礎。我一定得堅持下去,直到完成。”
服務員又走了過來,問他們是不是準備點菜。
達納搖搖頭:“我不餓。”她從桌子邊站起,向下看著他,“你回家吃晚飯嗎?”
“我要在辦公室裡工作到很晚。”
現在她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了。
“不管你乾的什麼,我都希望它划得來,”她喃喃地說,“你要因此付出可怕的代價。”
她掉過身匆匆走了。
第四章
安德烈·普雷夫洛夫上校和美國電影中常見的、老是一樣的俄國情報官員不同,他既不是肩圓膀粗,也沒有剃個光頭。他是個身材勻稱的漂亮漢子,梳得燙貼的頭髮,上嘴唇上的鬍子修剪得整整齊齊。他有一輛義大利造的桔紅色雙座敞蓬跑車,在莫斯科河畔有一套傢俱豪華的房間,這種形象並不能使蘇聯海軍國外情報部裡他的上司們感到太高興。然而普雷夫洛夫儘管有令人不快之處,要把他從該部的高階職位上趕下去卻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已經謹慎地樹立起海軍中最優秀情報專家的美名,何況他的老子又是黨內第十二號人物,二者一經結合,就使得誰也不敢觸犯普雷夫洛夫上校。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