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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念著我們早先的日子,在那些美好的日子裡,我們互相關心遠遠壓倒了我們職業生活的要求。那時比較簡單。我們在大學裡教課,我們談笑相愛,好象每一坎都唯恐是最後一次。也許因為我不要孩子破壞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也許一個兒子或女兒會把我們更緊密地聯結起來。我不知道。我只能為我未做的事感到遺憾。
我只知道,如果讓時間和空間把我們隔開一會兒,那對我們兩人都是再好不過的,因為目前我們兩人住在一起,似乎產生了卑鄙和自私,而以前我們都知道自己是沒有這種性情的。
我已經搬到海洋局的一位海洋地質學家瑪麗·謝爾登那裡去了。她真是好極了,借給我喬治敦公寓裡的一間空房子,直到我理清紛亂如麻的思緒。請不要和我接觸,那隻會引起一些更難聽的話。給我時間把問題想清楚,吉恩。我請求你。
人家說時間可以治癒一切創傷。讓我們祈禱它當真如此。當你覺得最最需要我的時候,吉恩,我是不會拋棄你的。我相信,這將從你身受的重擔上又減去一塊石頭。
原諒我女人的脆弱,但是從問題的另一方面說來,從我這一面來看,彷彿是你趕走了我。讓我們希望,未來會允許我們的愛情持久長存。
再說一次,我愛你。
達納
西格蘭姆把信讀了四遍,他的眼睛不肯離開那字跡整潔的信紙。最後,他咔地關掉燈,坐在黑暗中。
第三十三章
達納·西格蘭姆站在壁櫥前,按照女人的慣例,考慮穿什麼衣服,這時候臥室門上響起敲門聲。
“達納?你該準備好了吧?”
“進來吧,瑪麗。”
瑪麗·謝爾登開啟門探進身子:“老天爺,寶貝呀,你連衣服都沒穿好。”
瑪麗的聲音發自喉嚨深處。她是個富有活力的瘦小女人,活潑的藍眼睛,短短的翹鼻子,一頭蓬鬆的淡黃色頭髮。要不是方正的下巴,她可能是很有吸引力的。
“我每天早晨都這樣。”達納不耐煩地說,“要是我能有條不紊,頭天晚上就把東西放好就好了。可是我總是等到最後一分鐘。”
瑪麗走到達納身邊:“這條藍裙子怎麼樣?”
達納從衣架上拉下那件裙子,隨後就扔到地毯上:“去它的!和它相配的上衣送去洗了。”
“小心一點,你要發脾氣了。”
“有什麼辦法。”達納說,“近來百事不順心。”
“你是說自從離開你丈夫以後吧?”
“我現在最最不要聽的是說教。”
“消消氣兒,寶貝兒。你要是想找個人出氣的話,就對著鏡子好了。”
達納站著,身體繃直,象弦上得太緊的玩具娃娃似的。瑪麗看出她就要衝動地嚎陶大哭起來,就趕緊作戰略退卻。
“不要太認真。不用急。我先下去開動汽車馬達。”
達納等瑪麗的腳步聲消逝後才走進洗澡間,吞下兩片利眠寧。鎮靜劑一開始起作用,她就平心靜氣地穿上一件青綠色亞麻衣衫,攏攏頭髮,登上一雙平底鞋,朝樓下走去。
在去海洋局總部的路上,達納興高采烈,意氣洋洋地坐著,隨著車上收音機的音樂節奏點著腳。
“一片還是兩片?”瑪麗隨口問。
“嗯?”
“我說是一片還是兩片。只要你從大發脾氣一下子變成溫文爾雅的小姐,十拿九穩是吃了鎮靜藥了。”
“我吃藥就是為了你的說教。”
“好吧,不過我要警告你,老夥計。要是哪天夜晚我發現你服過了劑量躺在地板上,我就捲起鋪蓋悄悄地溜之乎也。我可受不了內傷致死的那副樣子。”
“你太誇張了。”
瑪麗望望她:“是嗎?你吃那玩意兒就象吃藥迷,猛吞維生素一樣。”
“我很好。”達納挑戰地說。
“好個屁。你是典型的感情受到壓抑和挫折的女性。我還應該說是最壞的一種。”
“消除精神反常需要時間。”
=奇=“反常?去你的。你意思是要消除你的罪孽。”
=shu=“我決不想欺騙自己,認為離開吉恩是上策,但我相信這件事做得對。”
=網=“你不覺得他需要你嗎?”
“我總希望他會來找我,可是我們呆在一起,就象衚衕裡的貓那樣老吵架。他已經把我排除在外了,瑪麗。還是那一種老生常談。吉恩這樣的人一旦成為工作需要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