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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納急忙跑到他身邊:“彆著急,吉恩,彆著急。”他和柯林斯扶著西格蘭姆到沙發上,輕輕地讓他靠在軟墊上。
肯珀向總統做了個手勢。“先生,還有一個電報,是拖引泰坦尼克號的拖船之一塞繆爾·沃利斯號拍來的。它的拖纜,”肯珀說,“已經斷了。泰坦尼克號已經卷進颶風中心。”
纜索象一條死蛇掛在沃利斯號船梢上,斷纜在四分之一英里深的黑黝黝的海水裡左右搖擺。
布特拉站在電動大絞車旁呆若木雞,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麼回事?”他衝著海軍少尉凱利的耳朵大聲說,“它怎麼能斷了?它本可以承受比這更大的拉力。”
“這可說不準。”凱利在風暴中大聲回答,“纜索斷的時候沒有承受特別大的壓力呀。”
“把纜索絞上來,少尉。讓我們檢查一下。”
少尉點點頭,傳下命令。制動器一鬆開,絞盤開始轉動,將纜索從海里拉起。一陣密集的浪花衝擊著纜索房。沉重的線索猶如拋下的錨,把沃利斯號的船尾往下按。每一陣海浪滾滾而來,都比操艙室還高,轟隆隆地撞擊著它,震動了整個拖船。
纜索的末梢終於拽上船尾,象蛇似的盤做一堆。拉上制動器後,布特拉和凱利進入纜索房,開始檢查破損的斷頭處。
布特拉凝視看它,繃緊的臉上顯出吃驚而又惶惑的神情。他用手摸摸燒壞的纜梢,一聲不響地瞅著少尉。
少尉卻沒有象布特拉那樣不作一聲。“我的老天爺。”他啞聲叫道,“這是用乙炔吹管切斷的。”
當拽著泰坦尼克號的纜索落到海里的時候,皮特正四肢著地,伏在直升飛機貨艙的地板上,用手電筒朝乘客座位底下照射。
這時,機艙外面狂風怒號。皮特對發生的意外事情是不可能知道的。但是泰坦尼克號失去了緞索,也就失去了穩定性力量,它的船首就被洶湧的波濤推向背風的方向,使它的整個側面都受到狂風駭浪的衝擊。泰坦尼克號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
皮特只花了一兩分鐘時間就找到了達納的化妝品盒子。它牢牢地夾在駕駛艙艙壁近旁前排摺疊式座位後面。他一看就明白了,她為什麼不能把這個藍色的尼龍盒子取出來。天生愛好機械的女人是極少的,而達納肯定不在其中。只要把固定座位的皮帶解開,拉開座位就可以把盒子取出來,但她想不到這一點;皮特這樣做了,盒子就自動落到他手裡。
皮特不想開啟盒子,他對此不感興趣。他感到興趣的是前艙壁內的那個壁櫥,裡面應該放著一個能容納二十人的救生皮筏,或者說原來應該是放救生筏的地方。塗上橡膠的黃色苫布的確還在那裡,但是救生筏已經沒有了。
皮特還來不及思考這件事的含義。就在他把苫布拉出壁櫥時,一個巨浪轟然衝向孤立無助的泰坦尼克號的舷側,以它巨大的重量壓向右舷,好象無論如何不肯罷手似的。皮特拼命想抓住座位的支柱,但撲了個空,就象一麻袋山藥蛋似的倒翻在傾斜的地板上,一頭栽倒,咔嚓一聲撞在半掩著的貨艙門上,頭頂裂開了一道四英寸長的口子。
幸好,以後幾小時皮特一直失去了知覺。他只意識到一陣冷風吹過機身,別的就感覺不到了。他的頭腦裡彷彿塞滿了一團模糊的灰色羊毛,他覺得自己跟周圍的一切離得很遠很遠。他不知道,也沒感覺到真升飛機在什麼時候掙斷了三條拴住它的繩索,被拋到一邊,從頭等艙休息室的屋頂上掉到上甲板上,機尾壓成一團,螺旋槳分了家,然後越過欄杆,朝著翻騰不息的海中滑去。
第六十一章
風暴間隙的時候,俄國人登上了泰坦尼克號。這時,斯潘塞和他的幾個管理水泵的助手呆在最底層的引擎和鍋爐房裡,他們措手不及,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這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由此可見,普雷夫洛夫為了制定周詳的計劃和執行方案是煞費苦心。
上面發生的戰鬥——大屠殺也許更接近於事實——幾乎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佔登船人數一半的五個俄國海軍陸戰隊員,都把水兵帽拉得低低的,再用口罩捂著嘴,幾乎把整個臉兒掩蓋起來。他們一跨進健身房,使用自動手槍瞄準每個人,後者甚至還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
第一個作出反應的是伍德森。他從無線電報機旁躍身而起,睜大眼睛,眼神裡顯出他已認出某個人的樣子。在他平日呆板冷漠的臉上驟然現出怒不可遏的表情。“你這個雜種!”他衝口罵著,便向就近的一個入侵者撲去。
但是這個人手裡的一把刀發生了作用,他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