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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跟你們走的!我不會離開這裡!”她瞪視著他們,接著,她似乎是喘了口氣,用比先前平靜一些的聲音說道,“除非你們想看見我從這裡跳下來。”
高競漠然地看著她。他很高興,現在她已經再不是那個讓他驚豔的李耀明的遺孀了,她只是個最普通的女犯人,狡猾、醜陋、沒有自尊,男犯人的反義詞。這樣的人,反而更好對付,他有經驗。
“跳下去死的是你,即便沒死,傷的也是你。而且,這樣更像是畏罪自殺。”他道。
秦芝雲站在那裡望著他,好像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又好像是一下子沒了主意。
“帶你去局裡,只是程式,如果事後證明你是無辜的,你還可以回來。過來,秦小姐。”高競催促道。
“我要見阿松。我要見阿松!”她好像怕他衝上去,再次驚慌失措地叫喊起來。
小王困惑地回頭朝高競望來。高競可不想讓下屬誤會眼前這個瘋女人跟鄭恆松有什麼破關係,而且,他也不想再浪費時間跟她磨了。得當機立斷。
“我要見他!我要見他!只有他是好警察!他好傻,以為李耀明是他的好朋友,其實李耀明恨他,恨他!他就是想讓阿松丟臉!”她披頭散髮地哭道。
她今天說的話很有意思,但是高競眼下沒時間來研究,當務之急是,把她弄回去。
“秦小姐,如果你一定要見他,我會通知他。”
“你說,你讓我見他……?”她抬起了頭。
“是。我答應你,我相信,他會考慮……”話還沒說完,他就一個箭步衝上去,握住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她從窗邊拉了過來。
“你幹什麼?!混蛋!混蛋!”她意識到自己已經失去了威脅對方的砝碼,立刻氣急敗壞地嘶叫起來,並用手抓他,他躲開了她的利爪,小王走過來,將她張牙舞爪的手扭在了背後,銬了起來。
“頭兒,你沒事吧?”小王問他。
“沒事。”他看著秦芝雲,她好像突然喪失了生命,又像木偶那樣失神地望著他。
“我沒殺他,是他想殺我,他恨我,也恨阿松。”她道。
高競從衣架上隨意拿了件大衣扔到她身上,命令道:
“把她帶走。”
“原來他還是名人哪!”莫蘭一邊吃著鐘點工阿姨做的蓋澆飯,一邊嘆息道。
“你看了多少?”喬納也在吃蓋澆飯,她這份上有兩塊紅燒排骨、一些炒青菜和一個剝了殼的茶葉蛋,她把茶葉蛋丟在莫蘭的碗裡,“這個給你,我不要吃。”
“給我吧,我就愛吃雞蛋。”莫蘭欣然接受,她這份跟喬納略有不同,她不愛吃肉,所以鐘點工阿姨特地給她做了蝦仁山藥蓋澆飯,外加一疊麻婆豆腐。
“我都看完啦,想不到這個照相館的老闆還曾經上過報紙的社會新聞版頭條呢。”莫蘭吃了一口山藥,說道。
“今天看見那些新聞報道的影印件,我才想起來,以前好像看過這篇報道,當時我還想,這個葉磊的老媽跟我老爸兩人可以並稱為,天下最毒親生父母。”喬納津津有味地啃著排骨說。
“他叫葉磊。怪不得Lucy叫他石頭呢。”莫蘭自言自語。
“不過,我覺得他老媽比我老爸還狠。明知道自己的兒子雙腿有殘疾,為了討好那個男人,居然就把自己的兒子趕出了家門。真懷疑是不是親生的。”喬納氣鼓鼓地評論道。
葉磊的身世的確令人同情。
5歲時他得了小兒麻痺症,因為治療不及時,落下了後遺症,從此雙腿殘疾,只能靠柺杖助行。16歲那年他父親得病去世,同年年底,他輟學回家,從此便再沒進過學校。
報紙上說,葉磊最大的興趣是擺弄照相機和拍照,父親在世時很支援他,曾經斥巨資為他購買照相機和長鏡頭,也曾經無數次陪伴他去各種地方取景,其中還包括路途艱險的山區,但這種疼愛似乎並沒有獲得葉磊母親的認可。“她覺得爸把錢都扔在了水裡,因為錢的事,她總跟爸吵架,還打他的耳光,我怕得罪她,也不敢說什麼。”葉磊對報社記者如是說,在這句話的後面,記者還特別註明“葉磊口中的她,指的就是後來把他趕出家門的親生母親。在我們的採訪中,葉磊從來沒有正式叫過她媽媽,始終以‘她’來稱呼。從這個略顯疏遠的稱謂中,我們隱約能夠感覺到他對母親的真實感情。”
葉磊的噩夢是從17歲開始的。那一年,他40歲的母親嫁給了一個從外地來S市闖蕩的生意人,這個人有一個年齡跟葉磊相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