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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玲在尖銳喊叫的過程中,梅萍也撤出了飯廳,獨自上樓品茗看電視去了。張默林也站起來,對張文玲說:“文玲,你回去吧。”
第五章 琴聲蛇一樣滑過她的心(2)
張文玲說:“我當然要回去,你以為我會賴在這個死氣沉沉的家裡,自從我搬出去,我就沒想過要回來!”
張默林搖了搖頭,也回房間去了。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管那麼多事的,他清楚自己在這個家裡的地位,有時還不如小保姆阿花,張默林走了後,就剩下張文玲和張文波兄妹倆了。這對兄妹平常也沒什麼來往,如今,為了張小跳,他們面對面,張文玲說:“我說你張文波就是一個混蛋!你怎麼連自己的兒子也管不好呢!小跳的失蹤你要負首要的責任,你是父親。懂麼,你是張小跳的父親!你知道父親是幹什麼吃的麼?就是要負責教育兒子的!縱使小跳她媽不管兒子,你也沒有理由不管!小跳他媽為什麼現在會這樣,還不是梅萍這個老妖婆逼的,你看她都快成神經病了!”
張文波站起來:“文玲,你怎麼能這樣說媽媽!”
張文玲冷笑了一聲說:“媽媽?她配我這樣叫她麼?我從她身上得到什麼了?你是受寵的,你當然會這樣說!”
張文波有點惱火,儘管他知道自己吵架不是張文玲的對手但他還是有話要說:“你別忘了,你是媽媽生的!”
張文玲說:“我是她生的?笑話!我是她生的她會這樣惡毒的對待我?她會把我趕出家門?她會一分錢都不願意給我?我和她究竟有什麼關係?我看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兒!”
張文波覺得張文玲越來越不可理喻,他很後悔自己打電話給她,告訴她張小跳失蹤的事情,他打電話給她時,她正在搓麻將,張文波在電話裡聽得出來。早知如此,還不如讓她好好地搓麻將,那樣的話她就沒有心思回到這個家裡來鬧事了。張文波怔了怔,對張文玲說:“張文玲,你不是為了小跳的事而來的麼?我們都不管他了,你有本事現在就去把他找回來!我就不奉陪你了!”
張文波就匆匆上樓去了。
張文玲被他們撂在了飯廳裡,沉默了一會,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們都他媽的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張文玲飛起一腳踢倒了一個椅子,氣呼呼地衝出了門,她邊走邊大聲地喊叫:“小跳,你投錯胎了,怎麼會降生在這個沒有人味的家庭裡!”
站在花園草地上的阿花看著張文玲離去,她鬆了一口氣,她正要去把鐵門上的小門鎖上,她覺得腳面上有種東西冰冷地滑過,她低頭一看,尖叫了一聲!從她腳面上滑過的是一條蛇!這花園裡怎麼會有蛇呢?一陣風吹過來,驚魂未定的阿花聞到了夜來香和濃香,她知道夜來香的濃香是從花園的一個角落飄過來的,那棵夜來香是梅萍的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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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默林聽到了阿花的尖叫。
他來到窗前,拉開窗簾,朝花園裡望去,他已經看不見阿花了。張默林看到花園裡的香樟樹,他慌忙地拉上了窗簾。
張默林坐在那張紅木的椅子上,他拉開了抽屜,看到了剝好的飽滿亮澤的蒜頭。他把手伸向蒜,抓起了幾個蒜頭放在手掌上玩弄起來。他的另一隻手撫摸著飽滿圓潤的蒜頭,似乎有了種快感,他的臉上似笑非笑。他輕聲地自言自語:“死了也許會更好!”
他就把蒜頭放回了抽屜,輕輕地合上了抽屜。
張默林拿起桌上那本厚厚的書,半躺在床上看了起來,那是本《紅樓夢》。這本書他不知道該讀多少遍了,每讀一遍就糊塗一次,越讀越迷茫,彷彿這不是一本書,而是一筆糊塗帳,算來算去也算不清爽的糊塗帳。越是如此,張默林就越想要去讀它,吸毒般上癮去該它,他總希望某一天,書中的人物和細節以及故事中暗藏的玄機會在他讀完後清晰明亮起來。他對鋼琴也越來越沒有感覺了。老太太梅萍讓他去教小跳彈鋼琴簡直是誤自家子弟。他的手指越來越僵硬,彈起鋼琴也越來越沒有章法,越來越生疏。
張默林想,自己總有一天會把鋼琴徹底遺忘,變成一個對鋼琴一竅不通的人。他情願那樣,不像對待《紅樓夢》,非要一遍一遍地讀下去,探尋下去。因為他作為一個曾經的鋼琴師失去了應有的意義。
第五章 琴聲蛇一樣滑過她的心(3)
張默林翻開了書,今天怎麼回事,書中一片模糊,老是出現一張臉,模糊的臉。那是誰的臉?
是小跳的?是梅萍年輕時的臉?還是——
張默林合上了書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