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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出事故了,他減慢了開車的速度。果然是那輛車撞人了。張文波小心翼翼地開車經過出事地點時,他看了一眼,看到一箇中年農村婦女血肉模糊地躺在車前面的公路上,看不清她的臉,可以看到一個車軸壓在她的肚子上,有流出來的腸子……張文波感覺頭嗡的一聲,他覺得那死去的女人突然站起來,撲到他的擋風玻璃上用血淋淋的雙手抓著他車的擋風玻璃,沙啞地張著嘴巴朝他喊:“救我——”回到赤板後,那個女人的樣子老在他腦海浮現他還在晚上做噩夢,夢見女人一次次地撲到他車的擋風玻璃上用血淋淋的手抓著擋風玻璃,沙啞地張著嘴巴朝他喊:“救救我——”
想到這裡,張文波有點氣喘,他趕緊把車停在了道旁,深深地呼吸著,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他曾經把這事和一個喜歡裝神弄鬼的朋友說,那個裝神弄鬼的朋友一本正經地對他說:“你最好到那個地方去送一下神,買點香燭紙錢之類的東西燒給那個死鬼,讓她不要繞著你!”
當時張文波想這也有道理,可後來他不做那個噩夢了,就把這事給淡忘了。想想近來發生的事情,是不是該和那個死去的女人聯絡起來呢?
找個時間,還真要去那地方送送神。他作為一個大學教授產生這樣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議,可這都是生活逼出來的,活著總要找些理由來平衡自己的心態。
目前張文波根本就不可能去那個地方送神,他的心態也不可能平衡。就拿曼麗說自己抄襲的事情來說,就令他十分棘手。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曾經和他有切膚之親的女人會來這一手。可話說回來,他也理虧,想起當時的事情,只要自己跨出那一步,或許一切都會改變。
這個世界沒有免費的午餐,你做了什麼事,一定要付出代價的,這只是時間問題,如果你想去做某件事,一定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否則後果就會不堪設想。
昨天晚上,他約曼麗在朱環路的一個酒吧裡見了面。
朱環路是赤板市的酒吧一條街,和北京三里屯的感覺差不多。每天晚上總有許多不同身份的人來這裡買醉,來這裡淡情說愛,來這裡借酒澆愁,來這裡獵豔或等別人來泡,來這裡消房磨光……以前,張文波和曼麗經常出入這條糜爛、激動、酒、音樂、吵鬧、情色等混雜出濃郁氣味的街道。
曼麗喜歡那個叫“安魂酒吧”的地方,這個酒吧相對的安靜可以讓他們很好地交淡,酒吧的背景音樂總是柔和的調子。張文波比曼麗先到,他找了個陰暗角落坐下來等待曼麗到來的時候,他發現這個位置是他們從前的老位置。
張文波坐在那裡,心裡忐忑不安,已經多年沒有見到曼麗,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他看過一些她發表在赤板晚報上副刊的文章,從那些文章裡看不出曼麗的變化。
張文波考慮著怎麼樣和曼麗開口說第一句話。
張文波等了二十多分鐘,曼麗才出現在酒吧裡,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和一條牛仔褲,顯得隨意和素雅。
曼麗沒有張文波想像的那樣怒氣衝衝或者滿臉的怨恨。
她坐在了張文波的對面,淡淡地笑了一下說:“讓你久等了,張文波。”
張文波剛才準備好的話頓時全忘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你好麼?”
曼麗說:“你說呢?”
張文波不知怎麼回答曼麗的反問。
曼麗說:“你喝點什麼?”
張文波說:“我就喝白水吧。”
曼麗要了杯“血腥瑪麗”的洋酒,然後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地對張文波說:“你把我約出來,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只給你了30鐘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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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雙怨毒的眼睛注視著他(3)
張文波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的笨拙,平常的那份睿智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在這個女人面前會變得如此的弱智。張文波吶吶地說:“那文章的事?”
曼麗喝了一口酒,審視著張文波,她說:“張文波,我想問一句,你自己認為有沒有抄襲我的文章?”
張文波的後背一片冰涼,他像是自言自語:“我怎麼可能抄襲你的文章呢?在此之前你那篇《魯迅的精神世界》,我根本就沒有看到過!”
曼麗又喝了口酒,她冷笑了一聲,眼角的那顆小黑痣抖動了一下:“你忘得可真是乾淨,我原來以為你還記得以前發生過的一切,真沒想到,你把一切都遺忘了,是不是又有新人了?”
張文波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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