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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中,蕭華是最好的主唱吉它手。並不是說他唱功就比別的專業歌手好,他的吉它技巧更不可能比那些專業吉它手還高。只是蕭華挎著吉它唱歌的時候,總會有一種獨特的韻味——嗓音懶散隨意,卻灑脫自如,姿態旁若無人,那是一種難以言述的感覺。用圍子的話說,那叫特色。
音樂人最難得的不是嗓子的音色,也不是演奏演唱技巧的高超,最難得的是特色。有特色的音樂,才是好音樂。雪村拉著個破嗓子叫喚“翠華上酸菜”,也能紅遍大江南北,就是這個道理。
所以圍子幾乎有空就哄著蕭華到他酒吧來唱歌,每次蕭華一來,圍子就把他拖到吧檯前,用親手調的酒灌得他醺醺然之後,才拖著他往舞臺上走,“來,唱兩首,我給你和著。”
其實,蕭華也愛到圍子那裡去,大學四年與音樂為伴,不是說丟下就能輕易丟下的。
久而久之,常來這附近的人,都知道回憶酒吧的老闆有個朋友,名字叫蕭華,人長得帥,吉它玩得漂亮,歌也唱得好。蕭華成了北街一帶的名人。
北街在C市是著名的酒吧街,來往的人群以家境富裕的大學生和各個企業的白領為主,更是C市周邊音樂人的聚集之地。
晚上九點,正是北街熱鬧的時候,蕭華走了進去,路邊有不斷有熟悉的人跟他打招呼,“華哥,來了?等下去聽你唱歌。”
蕭華衝他們虛假地微笑,道路兩旁,五顏六色式樣各異的招牌在夜色中妖豔著,紅男綠女穿行其間,藉著夜色的掩護或曖昧或張揚地表露著自己的慾望。揹著各式樂器的尋夢者步履匆忙而過,身上似乎永遠帶著灰濛濛的霧氣。
回憶的門面很特別,招牌是波浪形的五線譜,粉紅色的回憶兩字浮現其間,高大的吉它形紅色木門尤其顯眼,推門進去,迎面一幅隔音牆,玻璃框里老大一幅泛黃的披頭四演唱會黑白海報,據圍子講,那是真品。
轉過個彎,就是酒吧大廳,原先低沉的音樂聲倏然激揚起來,長長的T字舞臺上,一名看不清面目的女歌手正在撥動著吉它吟唱:
“本來以為,你會愛我很久,
本來以為,你一輩子會陪著我走……”
歌詞很不巧觸碰到了蕭華的傷口,他心裡一陣酸澀,臉上卻笑了起來,酒吧的幾個老客人在對他招手,吧檯邊的圍子也看到了他,“蕭華,這裡!”
蕭華坐在了他旁邊,圍子就笑,“等她下來了,我們上去唱一首!”
蕭華搖頭,“我是來找你喝酒的。?”
圍子看了看他的臉色,拍了拍他的肩膀,招手吩咐服務員上酒。
第四章 操蛋的牛侄子
第二天蕭華暈沉沉地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九點,床頭的手機鳴叫不斷,他驀然想起,這個週末,是要加班的。
蕭華揉著一陣陣抽搐生痛的腦門苦笑。昨天晚上,實在是喝得太多了一點,他並不急著爬起來,反正遲到是必然的了,倒沒有必要急在這一會。
等蕭華施施然走進金華建築公司大門的時候,剛好是十點正,牛長榮看到他的時候,臉臭得像隔年的發黴豆腐。
牛長榮的普通話帶著明顯的湖南土腔,讓人聽了就忍不住想笑。可是他自我感覺偏偏極好,凡跟人說話,必定像唱革命歌曲一樣用上丹田之氣,昂首挺胸嗓音洪亮,罵孃的時候迴音震得玻璃噌噌亂跳。
不過今天他沒罵娘,只衝蕭華哼了一聲,冷著臉說:“蕭華吶,你這業務經理就該有個業務經理的樣子啊,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才來!”
蕭華心裡暗罵,自從你個孫子當上這專管業務的副總經理之後,老子這業務經理就從沒有機會像樣過!罵歸罵,臉上卻是衝他一笑,直言道:“恩,是睡過頭了,不好意思啊,牛副總。”
蕭華用不著為遲到找什麼藉口,因為他知道,就算今天他不來上班,或者當場問候下牛長榮的母親,他也不敢怎麼樣!
上個月業務部出的那個紕漏可不小,他還得指望著蕭華幫他背黑鍋呢。蕭華甩手走了,那黑鍋就得他自己來背!公司老總雖然是他親叔,可這幾百萬的損失也夠他吃上好幾個棒槌的。
說到底,全業務部的人都知道,這個大漏子完完全全是牛長榮一手捅出來的。
那是一個興建商場的合同,商場的開發商是潮州人,跟金華公司曾經合作過專案,也算是老客戶了,跟蕭華的關係也挺好。所以蕭華跟他談合作的時候,沒多費唇舌就開出了一系列優惠條件,給了個實在的工程價格。老潮州也通情達理,二話沒說就跟蕭華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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